公元前年,年仅17岁的霍去病跟随舅舅卫青出击匈奴。进入漠南之后,霍去病就率领轻骑离开卫青所率的大部队,深入大漠数百里与敌人奋战。
霍去病与敌奋战的结果,是斩获敌人两千余名,远远超过己方人员数量,其中甚至还包括单于的相国、王侯等高级官员。
这样的战果自然让汉武帝大喜过望,他当即下旨将霍去病封为冠军侯。
这才只是霍去病所有荣耀的开始。随着军功的增加,他的官职与地位逐渐超越了他的舅舅卫青,成为汉武帝十分信任的朝中重臣。
一、英雄自有出处
霍去病能够进入汉武帝的视野,当然和他的姨母卫子夫有关:公元前年,卫子夫被汉武帝看中进入深宫,后来因为生下皇长子刘据被立为皇后,从此卫氏一门都受到封赏,成为当时世人称羡的显贵。
霍去病画像虽然因为姻亲而显贵,但是霍去病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母亲是平阳侯府的奴仆卫少儿,霍去病自幼跟随母亲长大,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都不知道父亲是谁,一直到他19岁因为军功被封为骠骑将军后,他的母亲才告诉他,他的父亲只是平阳县的一位小官吏,名叫霍仲孺。
知道自己身世的霍去病非但没有记恨父亲没有对自己尽抚养之责,反倒是找了一个出征路过平阳的机会,专程前去拜望霍仲孺。
见到霍仲孺之后,霍去病对父亲施以大礼,他非常诚挚地说道:“我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大人您的孩子。”言下之意,他为以前没有前来认亲而感到愧疚。
霍仲孺当初在平阳侯府认识卫少儿时只是贪图一时之欢,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没有对霍去病尽到养育之责,此时看到这位高大英武的少年将军对待自己竟是如此亲切诚挚,他一时羞愧得几乎不敢答话,连忙也跪到地上不停地叩拜说道:“老臣得托将军,此天力也!”
霍去病和父亲相认之后,给父亲在当地购置了大量的田宅奴仆,好让父亲老有所养。等到出征归来之后,霍去病特意再次前来,将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带到了京城之中,着力加以培养使他成才,最后霍光也成为深得汉武帝赏识的重臣。
二、打仗不讲套路
早在霍去病刚刚跟随汉武帝担任侍中的时候,汉武帝看到他不仅善于骑射,而且为人处事极有气魄,做事勇猛果敢,颇有几分大将风采,就想亲自栽培他,想教授他学习吴起和孙子的兵法,没想到却被霍去病十分豪气地拒绝了,他回答汉武帝说道:“带兵打仗看方针策略就可以了,不必非要学习古人兵法。”
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
说霍去病是军事天才并不为过,他理直气壮地拒绝了汉武帝的悉心传授之后,第一次上战场时就勇猛冲杀,打法灵活多变,并不拘泥于任何古法兵术,居然屡屡战胜,成了当时为数不多的常胜将军之一。
霍去病塑像随着军功增加,霍去病的官职和爵位也一路飙升,21岁时就被汉武帝任命为大司马骠骑将军,官阶与俸禄都和大将军卫青相等。
此时的卫青已经征战疆场十余年,霍去病只用四年时间就赶超了上来。
《史记》和《汉书》中都有记载:
自是后,青日衰而去病日益贵。青故人门下多去,事去病,辄得官爵,唯独任安不肯去。
从此以后,卫青势力渐衰,霍去病却日益显贵,原来卫青门下的很多人就离开卫青去投奔霍去病,到了那里就能得到官职,卫青门下的任安却一直没有离开。
这样明显的前后对比,卫青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个外甥有任何不满或者抱怨,《汉书》中说他“青仁,喜士退让”,果然是十足的仁厚长者风范。
霍去病年纪轻轻就身居显位,顺风顺水,他显然还没有细致到要去体察自己舅舅的心情,只是一门心思地要驱除戎狄,建功立业。
三、匈奴未灭,无以家为
匈奴侵扰大汉边境多年,一直是汉朝的心腹大患,汉武帝更是决心要将其荡平。现在有勇有谋,又正是青春年少的霍去病一心忠君报国,定要驱除匈奴,自然深得汉武帝的喜爱。
霍去病第一次跟随卫青出击匈奴、打了胜仗回来之后,汉武帝不仅封他为冠军侯,还特意为他建造了一座宽敞豪华的宅邸,然后兴冲冲地让霍去病前去观看。
卫青画像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汉武帝的满腔热情却被霍去病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再次拒绝了汉武帝的好意,他语气坚决地说道:“匈奴未灭,无以家为!”
汉武帝被人直接拒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从此对这位少年将军更加看重。
四、封狼居胥
公元前年,汉武帝发动了一次规模最大的远征,21岁的霍去病受命,和卫青各率5万骑兵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
卫青所部与单于本部交战,卫青命令各部从两翼分抄,歼敌一万九千余人。
霍去病率领5万骑兵,一路向北进发两千多里,和匈奴的左贤王部在沙漠腹地展开激烈战斗,汉军自损一万,歼灭七万余名敌人,俘虏将领数十名,左贤王部的精锐力量几乎损失殆尽。
匈奴军仓皇大败而归,霍去病则乘胜追击,一直追赶到了狼居胥山。
茂陵的伏虎在这里,霍去病举行了隆重的祭祀天地仪式,这无疑是他纵横疆场以来最为光辉的顶点,同时也是汉武帝一朝对匈奴战争规模最大的一次胜利。
自此之后匈奴远遁,实力日渐衰退,危害汉朝百余年的边患终于得以解决。
正是在这次战役中,霍去病被加官为大司马骠骑将军,骠骑将军的官阶和俸禄自此以后等同于卫青的大将军。不仅如此,霍去病的部下也有多人封侯受赏。
卫青则因为战功没有超过战损,他本人没有加官,部将也没能获得晋封与受赏。
五、顶峰即陨落
漠北一战使匈奴远遁,但是汉武帝却并没有因此而满足,经过两年的筹备之后,公元前年,他准备再次派霍去病和卫青出征,彻底歼灭匈奴主力。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年仅23岁的霍去病却突然因病去世,没能完成汉武帝这份最大的期待。
茂陵的马踏匈奴关于霍去病去世的原因,历史上没有十分详尽的记载,只在后来记述霍光上书时有“臣兄骠骑将军去病从军有功,病死”的简单记录,或许,多年征战疆场的奔波劳累、无数次战斗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病,都为他的离世埋下了伏笔。
对霍去病的离世,汉武帝十分悲痛,他赐霍去病谥号“景桓侯”,下旨将他陪葬在为自己准备的茂陵,一队由匈奴人组成的铁甲军一路列阵,从长安城外一直排到茂陵为霍去病送行。霍去病的坟墓被修建成祁连山的形状,以彰显他无数次击败匈奴的功绩。
如今,在霍去病的墓冢前,仍然保留着汉朝时的石人、石马等塑像,其中有一尊“马踏匈奴”的石像被公认为霍去病墓石雕群中的主体雕刻,是我国石雕史上纪念碑式的经典之作,它造型古朴,刀法含蓄简洁,线条清晰,有着十分深刻的寓意,似乎始终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位少年将军的光辉往事和壮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