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秦始皇#
秦建立后,沿海地区具有海洋型特征的齐地、东夷、百越先后被划为中央疆域。而秦始皇本人则有过多次大规模的沿海和海上活动实践,他多次巡游渤海和东海,他的巡游活动,多被古代学者解释为纯粹是探寻海上神山与仙药,其实这一观点很有争议。
探索海洋,多为了加强统治
秦始皇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透露了许多信息,即秦始皇其实根本不相信自己可以长生不死,所谓“二世三世”,所谓“后世以业为本,以顺承勿革”,以及建造骊山墓地,都表明他不相信自己可以长生不死。海神需要童男童女陪侍尚能理解,但需要五谷种子和百工随行,就很难说得通。若秦始皇只是为了求仙而求仙,似乎也不能同意徐福带着数千名童子男女下海,并带着五谷种种及百工随行。
秦统一六国后,即开始大规模的海上巡航活动,一方面是位于中原腹地的燕、齐、越三国,在秦统一之后,还未完全平定,许多地方都有叛乱活动,秦始皇的海上巡航具有加强中央集权的政治意义。与此同时,秦始皇还具有强烈的海洋意识,有开发沿海地区和发展沿海港口的想法,比如他就想把三万户大批从内地迁往沿海地区:
南登琅邪,大乐之,留三月。乃徙黔首三万户琅邪台下,复十二岁。作琅邪台,立石刻,颂秦德,明得意。
秦国鼓励内地移民在海疆定居,并以免征十二年赋税的厚利扩大琅邪港,开辟海运。
齐人徐福,秦始皇观海的眼睛
齐人徐福在秦王政二十八年(公元前年)首次上书说:
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市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
战国时期,关于“仙人居之”的蓬莱、方丈、瀛洲的传说颇多,齐威王、齐宣王、燕昭王都曾“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或说渤海“去人不远”。海中蓬莱最早见之《山海经·海内北经》,就是与地中陆地昆仑相对的神山仙岛,两者皆为古代人所认为的两大仙乡。蓬莱的三神山是海中圣山,被视为长生之地,其中蕴涵了古人对海洋世界的丰富想象。
徐福了解秦始皇对海洋世界的渴望,而以蓬莱海为代表,秦始皇也有了海洋意识,实行了海洋政策。否则很难想像,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计划,带领几千个孩子“入海”。秦始皇的海洋意识决定了由徐福来挑选童子女数千人,造出能载数千童子女的巨轮下海寻仙寻仙,然后把这个费尽心机的计划迅速付诸实施。
更值得注意的是,秦王政三十四年(公元前年),秦始皇在丞相李斯的建议下,颁布了焚书令,三十五年(公元前年),侯生、卢生等人私下抨击秦始皇专权,秦始皇“日闻”这些大臣私下诽谤他,最后出逃,感到十分愤怒:
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市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訞言以乱黔首。
因此他派御史逐个拷问这些攻击他的方士和儒生,最后命令对方士和儒生采取极端残忍的活埋手段,在咸阳坑中杀死多人。可见他对徐福等花费巨资,却一直没有带来海外的消息,十分恼火,尤其是侯生、卢生等人还“以奸利相告”。但是奇怪的是,当徐福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秦始皇却没有惩罚他,而且对徐福再一次带领童男再一次出海和“善射与俱”的计划,也十分重视:
方士徐市等入海求神药,数岁不得,费多,恐谴,乃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与俱,见则以连弩射之。
秦始皇还命令军队携带新式武器和“捕巨鱼工具”,帮助徐福扫除再一次进入大海寻土的障碍:
始皇梦与海神战,如人状。问占梦博士,曰:水神不可见,以大鱼蛟龙为候。今上祷祠备谨,而有此恶神,当除去,而善神可致。乃令入海者赍捕巨渔具,而自以连弩候大鱼出射之。自琅邪北至荣成山,弗见。至之罘,见巨鱼,射杀一鱼。
此处记载,秦始皇还亲自带着弓箭手乘船出征,以寻除大鱼蛟龙为替身的恶神,以迎接善神,最后在天山发现了“巨鱼”,将其射死。
有远见的暴君
奇怪的是,秦始皇坑死了几百个方士,而同样也是方士的徐福,花费巨资却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秦始皇还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不但没有惩罚所犯的“欺天大罪”,而且又同意他重新组织人员,允许他带着除三千多名男女外的“五谷杂粮”,以及各种有专长的“百工”同行。
结合《秦始皇本纪》所述,可以看出,徐福所谓的“为大鲛鱼所苦”,很可能是第一次迁徙,因为登陆前后,徐福一行遭到当地土著人的强烈抵抗,在海上和陆地上都失败了,所以,第二次他试图带着“射弩”的“好射手”同往。前前后后,秦始皇应该是同意了徐福的要求,第二次东渡是徐福与军队同行。
假如秦始皇只是为了寻找长生不死的仙药,很难想像他会两次答应徐福率领这么多童子男女,以及大批掌握了绝技的“百工”随行,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辟土安居。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具有海洋意识的秦始皇,正是在邹衍这种“大瀛海”的思想指导下,建立了以山东为基地,面向海外世界的海上政策。
徐福及其随行人员如果不了解秦始皇在海洋意识支配下制定的海洋政策,就不敢以这种方式带领几千名男男女女,百名女工,带着各种工具、武器和种子,在海上进行两次远航的宏大计划,秦始皇也不可能两次同意具体执行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
后世因秦始皇的残暴,有意贬低秦始皇的智慧与判断力,将徐福两次如此大规模的出航,解释为只是为了寻仙取药。实际上,这里所说的仙药,不仅是一种不朽之药,更是多种海洋资源的象征。
秦始皇同意徐福率领如此之多的童男女和百工,甚至武装力量同行,应该有希望通过这些大规模的海上移民活动,求得海外的土地,获取更多的海洋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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