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史记·高祖本纪》中关于汉高祖刘邦的描写
司马迁的《史记》向来是以春秋笔法著名,司马氏写历史向来注重的是尊重历史事实,一丝不苟,严格对待。在写自己生活的年代汉代历史的时候更是如此,在《高祖本纪》这一篇里面,司马迁选择了三件事情去写刘邦,第一件事情是秦国灭亡,他没有杀秦王子婴,第二件事情是笼络民心,第三件事情是鸿门宴的巧妙逃生。
秦国灭亡的时候秦王子婴驾着白车白马,用丝绳系着脖子,用包裹封好皇帝的御玺和符节,在枳道旁投降,他身边有一些将领就劝说他杀掉秦王,但是刘邦没有这么干,他对那些劝他杀掉亲王的将领们说:“当初怀王派我攻关中,就是认为我能宽厚容人;再说人家已经投降了,又杀掉人家,这么做不仁义。”于是把秦王交给主管官吏,就向西进入了咸阳城。到了咸阳城刘备原本想要在秦朝的宫殿里面休息,但是张良等人都认为这样不合适,可能会遭到外面的很多非议,于是他立刻封好秦王宫里面所有的财物和钱库,派人给他看着,然后退回来驻扎到了霸上,在驻扎期间对民众是百般关心,拒绝民众送来的慰问,一副爱民如子的形象,但是谁又知道,他进入关中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住在秦国华丽的宫殿里,出来还不忘把财物都给封锁好呢?这一前一后对比描写就把刘邦这个贪图富贵却又爱惜名声的虚伪形象表现出来了。包括后面的鸿门宴上,刘邦自知兵力不如项羽,不可以和他硬碰硬,于是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前往鸿门谢罪,是一个大胆的决策,非此不足以阻止项羽进攻;从鸿门宴上捡回一条命回到军营立刻诛杀了曹无伤,从这些事都能看出的坚决果断。刘邦“先破秦入咸阳”,是“有大功”之人,但在项羽面前谦词卑礼,唯恐有所不至,甚至“出”而“未辞”,也觉得于礼不合,这又表现了他能屈能伸的性格。初见项伯,即“兄事之”,“奉卮洒为寿”,“约为婚姻”,可见他善于拉拢人,为己所用。
二、《汉书·高帝纪》中关于刘邦的描写
班固的《汉书·高帝纪》中对于刘邦的描写就要有去一点,甚至有些野史传奇的色彩。这个部分主要是用两个故事去讲述了刘邦这个人,第一个故事就是说刘邦在吕公家做客,一进门就引起了吕公的注意,觉得这个人面相不凡,即便有人对吕公说刘邦这个人就是个无赖,他还是不为所动,认为刘邦就是一个将来能成大师的人,一激动甚至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就是我们后来熟知的吕后。这个故事虽然读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吕公一个当地的名士怎么就成了神棍一样的存在,会看面相,但是班固在这个故事中透露了一个信息:刘邦不是一般人。为了强调这个信息,他接下来又用了一个故事来证明,就是刘邦斩白蛇的故事,如果前面的故事莫名其妙,那这个故事完全就是神话传奇了。
三、《史记·高祖本纪》和《汉书·高帝纪》对刘邦描写的异同
司马迁笔下的刘邦和班固笔下的刘邦,写法完全不一样,司马迁主要是从历史现实的角度出发,写战略谋划、战争事实,或者是他和项羽的争霸事件,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充满了斗智斗勇的现实主义色彩。班固的刘邦,主要是叙述一些故事,充满神异色彩的故事,通过这些故事来表现刘邦的“帝王之相”,相比较之下就比较浪漫主义。
但是这两者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与刘邦的竞争对手项羽相比,刘邦更能够当上天下霸主,他们传达了同一个信息那就是刘邦的胜利是必然的,不是偶然。我认为这是有原因的,首先,因为刘邦懂得利用人才,善于采取手下人的意见,其次,他很会拉拢人心,在拉拢人心这件事情上他的手段之高明是项羽所不能及的,最后,他能屈能伸,没有很重的“偶像包袱”,为了求生他可以放下尊严,这样的一个人,想不成功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