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说不尽,却都爱说《史记》。
我们对《史记》的评价是:假也《史记》,真也《史记》。
《史记》的“假”,不是说司马迁作假,而是历史作“假”。
历史一旦被文字记载,就一定被文字载体的那个文化型塑了。
因为,任何民族的文化都有一种方向性的共同选择(荣格称之为“文化集体无意识”)。是华夏文化让司马迁把《史记》写成了《史记》。
黄河的灾难性,让华夏先民不那么感激上苍,治理黄河的英雄一定会成圣而代替神灵,圣祖崇拜一定会成为华夏民族的共同选择,包括非儒圣而崇仙圣的道家。而圣祖是人,并不完美,造圣就成了千年的文化大工程。于是,以儒家为代表的主流文化,不遗余力地将神话、历史等进行系统性改造,包括后来的帝王将相等历史事实。
所以,从历史真实说,《史记》不可信,尤其是战国以前的历史。
与其说《史记》记载的是历史,不如说《史记》记载的是文化。
谁把《史记》当历史读,谁就是给自己说谎!
假如把《史记》当文化读,《史记》就最真实不过了!
四面封闭着两条河,这种自然环境基因的圣祖文化,一定会將历史进行基因性选择。在早先,华夏文化肯定有多种流向,流着流着,就会形成一条主流。这条主流一定会回过头,用文字大军将多种流向砍正,否则,主流会被分流。主流就是全民族的“文化集体无意识”。
文化无真假。民族选择了什么文化,什么文化就是正宗,就是文化真实。
所以,尽管与真正的历史事实或许大面积不符,《史记》也最真实不过。
不要考证《史记》的历史事实,那是误读。
从文化角度读《史记》,我们才读懂了中国历史。
把《史记》当历史读是知识,把《史记》当文化读,是常识。境界在常识。
可以用考古学等科学手段,考证破碎性历史,但别考证文化。文化本来就是一种“虚无”的看不见。
绕了半天,回过头来,我们是想说一句:《史记》是用那些貌似的历史事实,记载了华夏的文化选择。
感谢司马迁,用历史的“谎言”记载了真实的文化。
没有《史记》这座城,中华文化当然是满地的片砖碎瓦。
《史记》是华夏文化文字版的河床、河流以及浪花。
不读《史记》,我们只能是下游的一条干鱼。
华夏历史灿烂在前三千年,后两千年只是驴拉磨一般的轮回。不读《史记》,就没有走进真正的华夏文化风景。风景这边最好。
君在长冮头,我在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读君,枉为华夏人。
《史记》是传记,是散文,是报告文学……从文学角度说,它对后世华夏文学的影响,不亚于《圣经》对西方文学的影响。历史之树,结文学之果,源头作品就这么任性。
《史记》是土地,种啥便长啥。
因此,《史记》作为中华文化之根、之本,乃是必读之书。但是对于少儿而言,过于晦涩的语言和古代的文言文叙述,可能会影响少儿顺利阅读《史记》。因此,今天笔者给少儿们(或重视孩子教育的家长们)推荐了一个带拼音版的适合所有少儿阅读的《史记》版本,希望能够帮助各位小朋友(或面临书籍选择困难的父母们)。
(文/说历史的女人·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