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比较喜欢史记,却没工夫静下来读一读,品一品。我相信中国传统文化在某些方面并不比老外的差,只是作为后辈的我们没有认识到它的好处和妙用。在现今社会,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不适的问题,怎么解决,如何自处,父母们有一套,作为儿女们,耳濡目染肯定也接受了不少。但是这些在面临未来生活的时候,还远远地不够,对生活,我们需要一副全新的眼光,不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按着自己地步调走完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今天信手翻到史记卷六十三《老子韩非列传第三》。我是信手读之,有些感想多半一知半解,希望方家手下留情。
司马迁对老子还是比较尊重的,光是介绍老子就用了一段话。“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这样的简历很普通,配在乡下一个识文断字的老头身上,富富有余。而这样的老头在幅员辽阔的农村,几乎村村都有,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偏偏这样的老头里出来一个老子,这就不得了。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也不为过。
按现在的看法,老子的社会地位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个闲职,没实权。他的顶头上司应该都不爱搭理他,木讷还不懂得察言观色,要这样的下属作甚。可惜老子有才啊。这人的才华就好像十月怀胎,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是没办法的事。于是大名鼎鼎的孔子来求教了。
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如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意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我自以为的“礼”,就是礼貌,看来是我狭隘了。孔子那时候关于“礼”的学问和我相比,可能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吧。(罪过,小子怎能可以和圣人相提并论。)这世间凡是请教的人,有的真是虚心受教,有的可能是想试探对方学问的深浅。孔子的意图可能是两者有之,不然他不会说出下面带有目的性质的话。孔子有个本事是:知人。用在教育上可以因材施教,桃李满天下。鸟,鱼,兽,在孔子而言,不在话下。在孔子的认知里,可能将老子也划归在里面,可以用罔,纶,矰,收入麾下。但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老子的几句话,不卑不亢,不怒不愠,却命中要害,将得孔子哑口无言。
别人有了学问,都想卖个好价钱,老子不然,他的学问是自隐无名。那老子的学问是不是就无用呢,不见得。天下的学问都有用,都有长处,老子的道是在危难之时显身手,平时蓬累而行,貌不惊人。关键时候,一局定乾坤,打的人措手不及。后来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好多都是从老子的道演变而来的。
老子看见周不行了,眼不见心不烦,走了。至关,被关令尹喜拦住。“子将隐去,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关令尹喜应该跟老子比较熟悉,要不说不了“强为我著书”这样的玩笑话。老子隐去就不会再出世了,也是与这个尘世的告别,想了想可能觉得还是应该给这个美好的世界留下点什么,于是允其言,写下了《道德经》传于后世。
历史上关令尹喜也是有一号,做着守关的官,学问也是不差的。列子曾向他求教过。我感兴趣的是,尹喜会不会是鬼谷子的师傅。这有点八卦,没有历史根据,却在坊间很是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