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石家庄日报
秦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秦始皇灭六国建立了强大的中央集权国家,在秦朝存在的这短短的十几年间,石家庄这片土地上也发生着古老的故事,这里留下了燕国义士高渐离国破家亡后慷慨悲歌的遗踪,走出了平定岭南的南越王赵佗,也行驶过装载秦始皇遗体的辒辌车……
□本报记者石雅彬
赵佗发展南越促进统一
《史记·南越列传》明确注明:“南越王尉佗者,真定人也,姓赵氏。”这位鼎鼎大名的南越王,是真定(秦为东垣县,汉改真定,今正定县,治所在今石家庄市长安区东垣故城遗址)人,现在的石家庄市赵陵铺村,还有汉文帝为其修建的“南越王赵佗先人之墓”。
秦始皇灭六国后,开始拓展南部边疆。《淮南子·人间训》里提到,秦始皇“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疑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三年不解甲驰弩,使临禄无以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君译吁宋。而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相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适戍以备之。”这一段是讲秦始皇开始时任用使尉屠睢率五十万大军攻打南越,但是因为气候、地形不熟悉,进展并不顺利,三年都没有收服南越少数民族,屠睢还死在了南越。直到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年)赵佗率军平定了百越之地,《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秦朝在岭南地区设置了“桂林、象郡、南海”三郡。这是中原王朝最早在岭南设立的行政区划,也是有文献记载以来最早确立的政权。赵佗被封为南海郡龙川令。
秦朝灭亡后,赵佗统一了南越,自立为南越武王。《汉书·高帝纪下》载,十一年五月,汉高祖下诏曰:“南海尉它居南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人以故不耗减,越(也作粤)人相攻击之俗益止,俱赖其力。今立他为南越(也作粤)王。”并且派陆贾去颁发绶、玺,赵佗归顺了汉室。之后数年,因吕后擅权,对赵佗及南越采取不公平待遇,赵佗愤然自立为南越武帝,不再听从汉家号令。一直到汉文帝即位,这种状况才得以改变。《史记·南越列传》记载,汉文帝元年(公元前年),“乃为佗亲冢在真定置守邑,岁时奉祀。召其从昆弟,尊官厚赐宠之。”汉文帝还特意将去过南越的陆贾找回来,封为太中大夫,持御书出使南越。这一系列招抚措施使赵佗大为感动,他亲笔写下数百言的《上文帝书》,归汉称臣。
赵佗对南越的另一大贡献是开发南越地区经济。《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年),秦始皇“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适遣戍”,秦始皇三十四年,又“适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说明秦始皇在征服岭南之后,陆续迁徙了一些人到岭南一带生活,这极大地促进了岭南地区的发展。另据《汉书·高帝纪下》“秦徙中县之民南方三郡,使与百越(也作粤)杂处”,并且在秦末汉初纷争不断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了稳定和发展,这些都是赵佗的功劳。另外,赵佗推行“和揖百越”的民族亲和政策,团结越族部落的头人、酋长,得到越人的拥戴。在赵佗的治理下,岭南地区经济社会得到了快速发展。
高渐离隐身市井不忘复仇
在《史记·刺客列传》里,高渐离的出场是和荆轲一起的,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善击筑者”,“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二人是相知相契的好友。后来,荆轲决定去刺秦王,“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高渐离以击筑相送,乐声中满含说不出口的不舍与悲壮。
可惜荆轲终究是没能逃过“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刺秦失败之后,秦很快灭燕并统一六国,高渐离只好“变名姓为人庸保,匿作于宋子”,也就是隐姓埋名,藏在了宋子县(今赵县宋城),做了个酒保。后来他因为击筑暴露了身份,“击筑而歌,客无不流涕而去者”,一手技艺惊艳四座。消息很快传到了秦始皇耳中,秦始皇召见他,有人认出他就是高渐离。秦始皇并未杀他,而是“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嚯其目。使击筑,未尝不称善”,因为喜欢他的击筑技艺,秦始皇熏瞎了他的眼睛,让他在身边演奏。然而,高渐离并未熄灭复仇之心,“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扑秦皇帝。”他试图用充入铅的筑,击打秦始皇,但没有击中。秦始皇最终恼羞成怒,诛杀了高渐离,并且终身不敢再接近那些从前诸侯国的人。
高渐离在历史上名气不如荆轲,只是历史事件的一个配角,但是他终生为了刺秦事业,付出生命,正如司马迁所说:“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高渐离的举动,并非一人一时之举,他是六国反抗秦朝的一个缩影,在整个秦始皇统治时期,六国的反抗行动从未停止。
秦皇古道蜿蜒太行山脉
统一六国之后,秦始皇为便于巡游,传递号令文书,以咸阳为中心,向四方修建了四通八达的驰道和直道。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年),《汉书·贾山转》曰:“秦为驰道于天下,东穷燕、齐,南极吴、楚,江湖之上,濒海之观毕至。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为驰道之丽至于此。”
秦代恒山郡一带的驰道,东西向有从太原经井陉到东垣及其以东段,南北向有邯郸北上经巨鹿、东垣到曲逆、涿郡线路。位于井陉县白石岭的秦皇古道,是铭刻在基岩和石板之上的秦皇驰道遗址。经鹿泉土门关、头泉,进入井陉,从山谷而上,经过白石岭,通往微水。在这条秦皇古道上走过的,除了秦始皇出巡的车马之外,还有载着秦始皇遗体的“辒辌车”。
秦始皇自兼并六国后的第二年起,先后5次东巡。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年),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行至沙丘宫(位于今河北省邢台市广宗县),染病而亡,《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平台”。这座沙丘宫还有一段传奇的历史,赫赫有名的赵武灵王,也是因为政变,被困死在沙丘宫。始皇去世后,“丞相斯为上崩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乃密之,不发丧”。为了掩饰,他将始皇的遗体“载辒辌(也作辒凉)车中,故幸宦者参乘”,并且“百官奏事如故”。车队载着秦始皇的遗体,“从井陉抵九原”,一路向西,直到尸体腐败发臭,还试图以“一石鲍鱼,以乱其臭”。
这辆散发着恶臭的车,拉开了秦末农民战争的帷幕,从此天下风起云涌,纷争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