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作为中国五岳之首,有传说泰山是盘古死后,头部化为泰山。泰山其实约形成于万年前的新生代中期,泰山原名岱山、亦名岱宗。位于济南、长清、肥城、泰安之间。其南麓始于泰安城,北麓止于济南市,方圆平方公里。主峰位于泰安市境内的玉皇顶,海拔米。相对高差约米。几千年来泰山自然景观融入了帝王封禅、诗文渲染、工匠艺术以及科学考察等因素,构成了泰山风景。年被世遗列入双重遗产。
泰山山体雄伟壮观,景色秀丽。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据《史记集解》所载:“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古人形容“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古代传统文化认为,东方为万物交替、初春发生之地,故泰山有“五岳之长”、“五岳独尊”的称誉。因其气势之磅礴为五岳之首,故示出这一带早期的人类活动。泰山南麓的大汶口文化,北麓的龙山文化遗存也反映出早期黄河流域氏族部落的活动状况。战国时期,齐国沿泰山山脉直达黄海边修筑了长约千米的长城,今遗址犹存。
在几千年的文化沉淀中,泰山是齐鲁文化的中心,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被誉为中华民族民族精神的象征,被称作“东方文物的宝库”。从传说中的三皇五帝,到历史上的秦皇汉武,历代帝王通过到泰山封禅告祭,宣扬其“受命于天”“功德卓著”,从而确立了泰山在整个中国历史中不可替代的地位。据中国古代各朝代文献记载,此山经常是皇帝设坛祭祀祈求国泰民安和举行封禅大典之地。相传远古时代就有72位首领来此巡狩祭祀,据于《尚书舜典》,其中记载舜在接受了尧禅让后的第一个春天,巡狩泰山、举行祭祀的情况。自秦以来,中国古代有12位帝王来此封禅朝拜。第一个在此举行大规模封禅仪式的是秦始皇,留下五大夫松的传说;一说汉武帝八登泰山,惊叹“高矣!极矣!大矣!特矣!壮矣!赫矣!骇矣!惑矣!”。
在泰山封禅祭祀成为中国历史上一种极其隆重的旷世大典。被人认为凡是异姓而起或功高显德的帝王,天神必将赐予吉祥的“符瑞”,他便有资格到泰山报告成功,答谢受命于天之恩,这便形成泰山大典的历代传统。
何谓“封禅”?
“封禅”一词,初见于《管子封禅篇》,惜已佚,今本《管子》中的《封禅篇》是据《史记》所引补录的。在《史记》的《封禅书》和《齐太公世家》中都有关于“封禅”的较为详细的记述,唐代张守节在《史记正义》中做过如下解释:“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言禅者,神之也。《白虎通》云:“或曰封者,金泥银绳,或曰石泥金绳,封之印玺也。”《五经通义》云:“易姓而王,致太平,必封泰山,禅梁父,何?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
由此得知“封”是在泰山极顶聚土筑圆坛祭天帝,增泰山之高以表功于天;“禅”是在山下小山丘积土筑方台坛祭地神,增大地之厚以报福广恩厚之情。圆坛方台表示天圆地方。一代帝王若登封泰山即视为天下太平、国家兴旺的标志。而皇帝本人也就成为名副其实的真龙天子。所以汉代史学家班固在《白虎通封禅篇》中说:“王者异性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报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该制应天,天下太平,功成封禅以告太平也。所以必于泰山何?万物之始,交代之处也。”
到了宋代,自从宋真宗举行封禅,王钦若导演了降天书闹剧之后,作为中国古代最具有代表意义的官方祭祀仪式一一封禅大典,便戛然而止。此后,虽然仍有许多帝王到过泰山,但封禅大典再也没有举行。遇有大事,帝王也要举行告祭泰山的仪式。所谓“告祭”,就是帝王不亲自到泰山,而是派大臣代替帝王去泰山举行有关祭祀仪式。自此之后封禅大典便被民众广泛参与的泰山庙会所替代。
至于泰山庙会的起源,根据《新乡县志》提到的:“在迎恩关,唐清河二年,邑人彭诚创建,元末,兵毁”来看,东岳庙至迟在元代已经被创建,泰山信仰在唐五代迅速发展,明清小说《水浒传》、《醒世姻缘传》、《金瓶梅》、《老残游记》中都有泰山庙会的记载,《水浒传》中描述最为生动。
东岳大帝信仰
宋真宗封禅后,封泰山帝号,各地大建东岳庙,泰山岱庙地位日隆,成为各地东岳庙的祖庙。根据河南地方志的记载与东岳大帝信仰相爱那个管的庙宇有座。到两宋时期,东岳诞辰渐渐固定在三月二十八日,在这一日,官绅和百姓都通过自己的方式向东岳大帝表达崇敬之情。由于“古者诸侯各祭其境内之山川,故齐人有事于泰山,而楚不祀河,又大夫不得僭诸侯之祭,故季氏旅于泰山,孔子以为非”。在很长时间内,祭祀泰山本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为之的事,即便是在唐宋以后,东岳大帝信仰在民间得到普及,官方与民间的祭祀方式亦存在极大差异。
金元时期,道教继续在泰山发展,全真派的著名弟子在泰山多有活动,南天门的一组庙宇就是全真教道士张志纯发起募捐而修建起来的,蒿里山规模宏大的鄭都庙也创建于元代。元代,每逢东岳大帝诞辰,“天下之人不远千数百里,各有香帛牲牢来献”(陆容《菽园杂记》卷七引《重修蒿里祠记》)。小说《水浒传》中对于泰山庙会的描写,也应该就是写的这个时期的情况。
在东岳大帝庙宇遍布河南各州县的过程中,另一位泰山神灵——碧霞元君也出现在了河南民众的信仰生活之中。近代著名民族学者罗香林曾指出:“中国的女神,在文人的书本上,是看不出她们的势力来的,不过,求之于民间的神庙,其中香火最盛的还是女性的神。……北方的天仙圣母,南方的天后圣母……要研究中国的社会史,这些女神是不能不注意的。”其中提到的“北方的天仙圣母”就是碧霞元君。作为华北地区香火最盛的女神,碧霞元君在宋代以后就已经从山东走进了河南的千家万户。
与碧霞元君共同出现的还有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等多神灵共主的局面,形成了中国庙会史上独具特色的太撒谎你庙会群,其会期自春节至农历的四月份,形成了跨越整个春季的“万古长春会”。除春香庙会外,还有秋香庙会,延续一年的盛况。
碧霞元君信仰
关于泰山女神碧霞元君称号的起源,是因为在明代,皇帝和后妃们崇奉泰山女神,道教信徒趋炎附势而给泰山女神加上了封号。泰山女神有“天仙玉女碧霞元君”的封号,时间应该在明代前期。
帝王的封禅泰山发展到秦汉,已
经不是单纯意义上与“天”的沟通,而具有了“求仙”“不死”的成分,这与后期的泰山主死而治鬼的观念形成鲜明对比。从战国至两汉,冥界的主宰从天帝转变为泰山神,泰山成为众鬼的归宿。
泰山神被称作“泰山府君”,这个称呼最早见于晋干宝的《搜神记》卷四“胡母班”条。在泰山神人格化逐渐确立之后,从唐代开始,随着对泰山神不断的加封,出现了泰山神的国家化和帝王化的倾向,泰山神灵的地位在国家和民众中最终得以确立。唐代武则天封东岳为神岳天中王,后又尊为天齐君。唐玄宗封泰山为天齐王。宋真宗在大中祥符元年泰山封禅
后,加封泰山为仁圣天齐王;祥符五年,又加封为天齐仁圣帝。宋真宗不仅加封泰山,还加封泰山夫人为“淑明皇后”,加封泰山的五子为王侯,加封泰山女儿为玉仙娘娘。到了元代,元世祖又加封泰山为天齐大生仁圣帝。
从传说时代就在泰山上举行封禅这种典章制度上最隆重的大典,到宋代之后的帝王致祭泰山;从将泰山作为人间帝王与上天沟通的场所,到对泰山封王、封帝,兼封其妻子儿女,在数千年的历程中,泰山完成了其神灵化和人格化的过程。泰山神的人格化,使其具备了中国民俗神灵所具有的一般性质,同时,其安邦定国、通天告地的显赫本领,又使它具有了普通神灵所不具备的威力。历代帝王对泰山的加封和推崇,必然对民众的泰山信仰起到推动作用,加快了泰山信仰在地域上的扩布。
泰山在五岳中位于东方,五行观念中属青,主生。但是,汉唐以来,随着地狱观念的逐步融入,泰山便成为中国人死后归属之地,“魂归泰山”是泰山(东岳大帝)主死观念的代表,蒿里山(十八层地狱)、奈河则是泰山主死的象征。与东岳大帝不同,民众祈求于泰山女神碧霞元君的则是赐子、祛病、延生。碧霞元君从最初配祀东岳,就与泰山信仰的基本功能——“育化万物,始生乾坤”结合在一起。因此,把碧霞元君最初的职司定位于生育神应该是恰当的。碧霞元君生育神的职司最晚于明朝初年就已经具备。因为到嘉靖年间拓建岱顶碧霞祠时,就有了碧霞元君的副神子孙娘娘殿的辟建。
嘉靖十一年(,皇太后曾遣太子太保到泰山“致祭于天仙玉女碧霞元君之神”,为嘉靖皇帝求子,御祝文中讲道:“皇帝临御海宇,十有二载,皇储未见,国本尚虚,百臣万民,无不仰望。兹特遣官敬诣祠下,祗陈醮礼,洁修裡祀,仰祈神祝,默运化机,俾子孙发育,早锡元良,实宗社无疆之庆,无任垦惆之至。”上述资料表明,碧霞元君所具有的能致人生育的职司,已经得到宫廷上层的认可。这种功能的具备必然是在民众之中经过较长时间的发展之后,才会从民间而进入上层、进入宫廷,又经过宫廷的认可、提倡,而这种认可和提倡又必然会反过来对广大民众产生重要影响。
实际上,碧霞元君信仰发展到嘉靖、万历年间,碧霞元君的职司已经从单一的生育神演变为无所不能的神灵。
泰山石敢当信仰
什么是“泰山石敢当”?
其实就是在碑石上刻有“泰山石敢当”五个字。“石敢当”信仰源头,可追溯到汉代史游《急就篇》中“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之语,唐大历问福建莆田镇石也题有“石敢当,镇百鬼,厌灾殃”之辞。“石敢当”源于福建,这种灵石崇拜风俗,与泰山无涉。
泰山石敢当信仰是因为泰山从秦汉开始地位逐渐上升,石敢当镇石风俗正好由闽中向北方传播,正好和泰山信仰发生碰撞,两种不同的信仰奇妙的嫁接在来一起,成为新兴的“泰山石敢当”风俗。具有镇鬼厌殃、去除疾病、防止家财损失、制止饥饿发生、包邮宅主升官、平息家庭纠纷的作用。
诚如研究者所论:“古人以为天下大山只有五岳,其中惟泰山最高,神明居之,意为泰山之石,足可压倒一切也。”“作为中国山岳崇拜代表的泰山信仰,与灵石崇拜代表的石敢当,在‘山’与‘石’这两种互相联系的观念方面,本来就有十分盛行的背景下,泰山信仰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所逐渐具备的通天、求仙、泰山治鬼、地狱观念、平安吉祥等固有内容,与石敢当的驱邪压殃镇鬼等文化内涵,自然就融合在了一起。
提起“泰山石敢当”当地百姓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它的传说故事和发展来历,不是因为他们的生活中没有接触过这种信仰文化,而是因为太过熟悉,与自己的文化和思维习惯如影随形,在现代村落生活中“泰山石敢当”是民间信仰中最普遍而又最模糊的一种人们在乎的是这种信仰文化的形式而不是这种信仰文化的仪式。有这样的有个真实小故事,在当地的一个镇上有一家超市,因为门口路被重新修了,导致来买东西的人也少了,不景气了,他觉得可能是房子的风水被破坏,于是找村里的石匠刻了一块“泰山石敢当”石刻就立在店门的左边,后来生意渐渐好转,在附近村的知名度也提高了。这不是说石头具有灵性,而是百姓心中会觉得家宅安康,它可以包邮自己。
泰山不仅是信仰祭祀之地,它的雄、奇、险、秀、幽、奥、旷之美,同时也是文人墨客游访之地。孔子、杜甫等名人雅士更曾到访此山,并留下诗句。孔子的名言是“登泰山而小天下”;杜甫的诗歌望岳;姚鼐的散文登泰山记等等。
历代帝王到泰山祭天告地,儒家释道、传道、受经,文化名士登攀览胜,留下了琳琅满目的碑刻、摩崖、楹联石刻,而泰山的摩崖石刻也是名山之最。泰山石刻现存余处,其中碑碣余块,摩崖石刻余处,分布为岱庙块、岱麓处、登山东路处,岱顶处,岱西80余处,岱阴44处,灵岩寺余处,神通寺余处;主要包括历代帝王封禅告祭文、寺庙创建重修记、石经墓铭、颂岱诗文、提景及楹联等5类,大部分为自然石刻。
桑调元来到泰山,对山峰、瀑泉、幽谷如水帘洞、东西百丈崖、快活三、十八盘、对松山、日观峰、月观峰、黄华洞、桃花峪、南天门、徂徕山、白鹤泉等一一游览,遍加题咏,泰山的山水景观在其诗中得到了多方位的展现。有诗《狂歌行日观峰观日出作》:
“日观峰头不可庐,天风浩荡飘衣裾。斗阁灯明夜分起,森森寒逼貂襜褕。我生好奇百不挫,往复碧汉盘崎岖。一筇冲突却虎豹,圆冰半个悬残枢。星辰咫尺手可摸,绛河历历排秋榆。沧海一泓白滉瀁,水银镕作东头湖。乍闻天鸡一声唤,海水浮动黄琉铺。釜蒸万道彩氛涌,五色包裹红扶疏。猩毬欲上不遽上,一痕迸露烧清矑。倏忽天关开豁地维辟,海底腾上金毕逋。径围十丈朱轮如,火鞭飞策羲和车。阴飚阳焰八面泼,紫澜洶洶鱼龙趋。扶桑枝头铜钲挂,汝南时夜三号呼。人间始见旸谷灿,六合清霁披云衢。延伫凝想元黄初,浑沌如剖元精嘘。河山大块已奠定,鸿濛一气黟模糊。真宰不遣飞踆三足乌,万象何由划昭苏。即今虞渊下颓照,大槐坂上昏群愚。一团阳精聚造化,鼓鞲朱火燃鸿炉。畸人发狂忽大叫,诧此奇景尘寰无。脱非忍寒上巅顶,天地大文为谁舒?赤心耿耿明空虚,阳光对照靺鞨珠。此时卓立三天都,清宁与我合一躯。有生得此一大快,他景不足为我娱。浩歌激越声气粗,乾坤震宕传八区。惊动蓬瀛老仙伯,为我击鼓吹笙竽。骯髒原非山泽臞,烟岚独往胡为乎?神仙富贵焉足图,老我昂藏一丈夫。高吟千首吐胸臆,不厌寂寞形神孤。红盆碾空下界晓,壤虫扰扰争锱铢。”
这首歌行约略可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从开头到“水银镕作东头湖”写日出之前的情境。落笔点出题目中的“日观峰”,以天风浩荡、不可庐居,星辰历历、近在咫尺极写出日观峰之山势峻危,高标接天,呈现了一个静寂、素淡的场景。
第二部分从“乍闻天鸡一声唤”到“鼓鞲朱火燃鸿炉”,写日出的刹那光景,扣住题目中的“观日出”。“乍闻天鸡”一句实际是写诗人猝不及防的心理感受。虽然诗人一直在等待日出的时刻,但当旭日涌出的一瞬间,仍然心潮激荡。诗人精确地剪取太阳将出、露出一痕、全出三个画面写泰山日出。太阳即将从海中涌出时,海面变得亮起来,颜色也变成黄色,仿佛黄琉璃铺就,“黄琉”不仅写出了颜色,也写出了光泽。太阳周围的烟云泛着五彩霞光,朝阳从海里露出了一痕,将升但未马上升起时变成了猩红色,此时光芒夺目,眼睛仿佛要被灼伤。“欲上不遽上”是慢动作,“倏忽”“腾”则写太阳喷薄而出之动势。升起的旭日如巨大的朱轮,光芒无限照亮世间。“延伫”到“鼓鞲朱火燃鸿炉”是拟想之辞。诗人此时心神激荡,遥想宇宙之初,一片浑沌,直赖太阳的出现,天地才有生机,万物得以化育。
第三部分从“畸人发狂忽大叫”到结尾,围绕题目中的“狂歌”,写观日出的感怀。见此激荡心魄的景色,诗人不禁发狂大叫。“脱非忍寒上巅顶,天地大文为谁舒”,照应第一部分“斗阁灯明夜分起,森森寒逼貂襜褕。我生好奇百不挫,往复碧汉盘崎岖”数句。诗人为睹奇景不畏艰辛,也可见其是真心以山水为乐的“畸人”。泰山旭日东升的奇景澄净了作者的胸怀,耿耿赤心与天地化成和谐,卓然立于天壤间。
“有生得此一大快,他景不足为我娱”,是对泰山日出的由衷赞美,诗人遍游天下,却从未见如此奇景。“浩歌”四句极写此时的快意之情,“骯髒”到结尾八句,抒发了作者高士的襟抱。诗人用黄琉、彩氛、猩毬、朱轮、阴飚阳焰、紫澜洶洶等斑斓陆离的色彩;浮动、铺、涌、欲上不遽上、迸露、天关开豁地维辟、腾上、八面泼、鱼龙趋等跳跃变化的动态;又缀合天鸡、天关、地维、金毕逋(即金乌)、羲和、鱼龙、旸谷、浑沌、三足乌、虞渊等神话传说,细致生动地再现了泰山日出时瑰伟壮丽的景色,加之词气飞扬、意兴淋漓,实为泰山诗中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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