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戏是一种优美的传统民间戏曲艺术,中国被誉为影戏的故乡,起源于唐、五代,繁荣于宋、元、明、清,至今已有多年的历史。中国影戏包括手影戏、纸影戏、皮影戏三大类,是一种集绘画、雕刻、音乐、歌唱、表演于一体的综合民俗艺术。
有人曾将这种利用光学原理的绘画方法视为影戏的先导,未必有充分根据,但后世戏剧灯光利用受此启发还是有可能的。而且,以光成影出像之法,已用于汉代宫廷之中。《前汉书·外戚列传》载,汉武帝“思念李夫人不已,方士齐人少翁言能致其神。乃夜张灯烛,设帷帐,陈酒肉,而令上居他帐遥望,见好女如李夫人之貌,还握坐而步,又不得就视”。之所以如此,乃是少翁以色青质轻之“潜英之石”,刻成李夫人形状,置于纱帐被灯光映于帷帐,且随石人动作“还握坐而步”,“宛如生时”(王嘉《拾遗记》)。有人说,此乃影戏萌芽,亦需待考。但此番表演,确有光源、映像、屏幕,具备了影戏的主要因素。虽然尚非戏剧,且亦并非专为演出.但对戏剧的产生,也会有所影响。
与此同时,战国时期出现的角抵,亦有发展。据裴骃《史记集解》引应肋《风俗通义》云:“战国之时,稍增讲武之礼,以为戏乐,用相夸示,而秦更名角抵”,显系勇力格斗技艺。至汉,夭下已定,经济有所发展,角抵更盛,时称角抵戏。因其表演内容丰富多彩,演出形式多种多样,故名百戏。张衡《西京赋》曾有描述:
“大驾幸乎平乐,张甲乙而袭翠被……临迥望之广场,呈角抵之妙戏。乌获扛鼎,都卢寻橦,冲狭燕濯,胸铦突锋。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华岳峨峨,冈峦参差,神木灵草,朱实离离。总会仙唱,戏豹舞罴;白虎鼓瑟,苍龙吹旎;女娥坐而长歌,声清畅而逶蛇;洪崖立而指麾,被毛羽之襳俪。度曲未终,云起雪飞,初若飘飘,后遂霏霏。复陆重阁,转石成雷;霹砺激而增响,磅磕像乎天威。”
作为赋,不免铺扬张厉、极尽夸张之能。但所写百戏演出盛况,必当有所根据.而所言举重、爬竿、走绳索、跳水盘、钻刀圈、变幻术,载歌载舞,效果甚佳,已将杂技、竞技、歌舞、演唱加以融合,对戏剧之产生,自是有所促进。而且,当时之角抵为戏,已在演述故事,即葛洪《西京杂记》中“东海黄公”:
“有东海人黄公,少时为术能制蛇御虎。佩赤金刀,以绛增束发,立兴云雾,坐成山河。及衰老,气力赢惫,饮酒过度,不能复行其术。秦末有白虎见于东海,黄公乃以赤刀往厌之。术既不行,遂为虎所杀。三辅人俗用以为戏。汉帝亦以为角抵之戏焉。”
如果根据此角抵戏中已有中心人物(黄公)、戏剧情节(人与虎斗)、化妆(绛增束发)、表演(行其术),且已流行于京城与徽辅,而称之为中国古代戏剧的原始胚胎,亦并非全然没有道理。但究竟有无台词,有无说唱,却未可邃断。不过,的确反映了时人同自然灾害、毒蛇猛兽英勇斗争的社会现实,同上一古神话、诗经的现实主义精神是一脉相承的。
而魏晋南北朝以来,虽然社会动乱不安,长期分裂,争战不已,但是作为戏剧因素的诸多文艺表演样式的发展却并没有停滞不前。其间,南北曲调的合流,“辽东妖妇”的表演,都并非戏剧史上无关紧要的变化。特别是其后拨头、大面、踏摇娘、参军戏的表演,对戏剧的形成和发展更具有直接影响。
拨头,亦名“钵头”,是由西域传入内地的一种乐舞节目。段安节《乐府杂录》云:“昔有人父为虎所伤,遂上山寻其父尸。山有八折,故曲八叠。戏者被发素衣,面作啼,盖遭丧之状也。”《旧唐书·音乐志》亦载:“《拨头》出西域,胡人为猛兽所噬,其子求兽杀之。为此舞以像之也。”大面,也叫代面,或称代面舞。崔令钦《教坊记》云:“大面,出北齐,兰陵王长恭,性胆勇而貌若妇人,自嫌不足以威敌,乃刻木为假面,临阵著之。因为此戏,亦入歌曲”。《旧唐书·音乐志》亦载:“《代面》出于北齐。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挥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踏摇娘,也是南北朝以来逐渐流行的乐舞节目。崔令钦《教坊记》载,“北齐有人,姓苏,鼻。实不仕,而自号为郎中。嗜饮酗酒,每醉辄殴其妻。妻衔悲,诉于邻里。时人弄之,丈夫著妇人衣,徐步入场行歌,每一叠,旁人齐声和之云:‘踏谣,和来!踏谣娘苦,和来!’。“······及其夫至,则作殴斗之状。以为笑乐。”参军,原是州府属佐官员。因后赵参军周延故事演为参军戏。欧阳询《艺文类聚》载:“石勒参军周雅(一作延)。为馆陶令,盗官绢数匹,下狱。后每设大会,使与徘儿著介愤,绢单衣。优问曰:‘汝为何官,在我徘中?’曰:‘本馆陶令。’计二十数单衣,曰:‘政坐取是,故入辈中。’以为大笑。员。因后赵参军周延故事演为参军戏。欧阳询《艺文类聚》载:“石勒参军周雅(一作延),为馆陶令,盗官绢数匹,下狱。后每设大会,使与徘儿著介幢,绢单衣。优问曰:‘汝为何官,在我徘中?’曰:‘本馆陶令。’计二十数单衣,曰:‘政坐取是,故入辈中。’以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