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冒犯的秦始皇,为何受到此人的当面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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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千多年前,秦二世胡亥一天心情大好,想把咸阳的城墙都刷上彩漆,好好地装饰一下。这样一来,大咸阳就显得更加富丽堂皇,上档次多了,他不禁为自己这个想法暗暗叫绝。有人说,给城墙刷个漆,有何难哉。列位有所不知,那时候给城墙刷漆,可没那么简单。古时候的漆完全来自天然,就拿秦朝来说,所用的漆都采自南山之木,需求大而产量少。今天在秦岭的深处,仍会见到沿用着古老方法的采漆工。精美的漆器在当时,是皇家贵族才能拥有的高档货,工艺复杂,成本高昂,平民百姓是享用不起的。秦时大兴土木,建造宫室,曾为了运南山之漆,专门开了一条漆渠河,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漆原料的产量是有限的。而且按照工艺要求,器物上漆后不能曝晒,必须在荫室里自然阴干。即使是给栏杆庭柱刷的大漆,为防干裂剥落,也须为其遮荫养护。用成本昂贵且工艺繁琐的漆来刷城墙,无异于痴人说梦,胡亥的脑袋简直就是秀逗了。然而秦法严峻苛刻,当年荆轲刺秦王时,间不容发,形势何等急迫,阶下的执戟郎中,带甲武士,无令都不敢擅自上殿帮忙。何况“秦俗多忌讳之禁也,忠言未卒于口而身靡没矣。”(贾谊《过秦论》)正直的人话还没说完呢,可能小命就玩完了。所以再荒唐的想法,只要上有所欲,下面也不敢说个不字。这要是颁下令去,又得给百姓增加多少负担。他爸爸秦始皇当年修长城,是为了防御外敌,老百姓出工出力也值了,可这装修城墙就完全没必要嘛。当是时也,忠臣无一敢谏,智士皆不能谋,众人倾耳而听,却阖口不言。眼看就要付诸实施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站了出来,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头脑发热的胡亥打消了他的计划。此人说:“这个想法高,实在是高啊!主上就是不说,为臣本来也想请求您这样做呢。漆城虽然百姓会感到奢靡浪费。但是漆好以后,效果绝对棒棒哒!漆城荡荡,寇来不能上。不仅光亮美观,还有防贼功能,真乃一举两得。现在开始干的话,漆这块儿我看不成问题,不过要弄个那么大的荫室,把城墙都给遮住,技术上还有点难度。”二世一听也笑了,说:“那就算球了。”说这番话的人,名叫优旃,是个陪王伴驾,地位低微的艺人。《史记滑稽列传》中说他“善为笑谈,然合于大道”。大概就是现在说相声的鼻祖吧。然而他却不是为搞笑而搞笑,而是充分地运用语言艺术来讽喻劝谏。当初秦始皇计划搞一个大围场,以资畋猎。规模是东起河南的函谷关,西至陕西的凤翔县。一旦开始修建,不知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也是被优旃劝阻住了。那一次,优旃同样没有采取正面反对的态度,而是先顺着秦始皇的意思,进行赞美,让对方高兴起来,消除心理防线,然后用机智幽默的语言,进行嘲讽,使秦始皇自觉不妥,还生不起气来,起到了直接劝谏,不可能达到的效果。优旃说:“这个计划高,实在是高啊!我提议多养些麋鹿,要是贼寇从东方来犯,就让麋鹿怼他娘的!”始皇于是笑而止之。谁说相声的就只能搞笑,不能有教育意义呢?司马迁为滑稽者立传,不是因为他们搞笑的水平有多高,而是因为他们“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纯粹的说教,固然让人疲惫;纯粹的搞笑,久之也使人乏味,无所谓主流和非主流之分。可叹的是如今的相声,只是一味地搞笑,失去了曾经有的讽刺和劝诫功能,良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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