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两千年,平民出身的帝王对待功臣最为无情。虽然有历史学家说朱元璋、刘邦得国最正,但也不能否认他们屠杀功臣之烈。这一点从上文的《陈涉世家》即可见其端倪,陈涉为王后,还未及一统天下便杀故人,这是值得历史学家探讨的一个问题。汉朝诸帝对功臣刻薄寡恩,韩信等异姓王之外,萧何具械入狱,樊哙差点被杀于军中,他人可想而知。本文中的绛侯周勃父子二人的遭遇也是如此,尤其令人感慨。
绛侯周勃是汉初有大功之臣,且是诛吕安刘的主要决策者和组织者,对挽救刘氏政权功劳最大。其子周亚夫是平定“七国之乱”的汉军统帅,为削弱诸侯王的割据势力和巩固汉王朝的中央集权立下汗马功劳。父子二人如此有功于汉室,故司马迁将其列入《世家》,然而这样的功臣居相位只有短短两三年就被免职。更有甚者,父子二人晚年都因被诬告谋反而被捕入狱。周勃由于薄太后的干预而侥幸免死,周亚夫则入狱后五日不食,呕血而亡。
周亚夫像绛侯周勃也是刘邦的同乡,不过他的先人是从外地后迁到沛县的。周勃早年贫贱,靠编织蚕箔为生,还常在人家办丧事时吹哀曲唱挽歌维持生活,后来成为能拉硬弓的弓手。刘邦称沛公起兵的时候,周勃以侍从官的身份从其进攻胡陵,下方与。后来方与反叛,周勃与战,败敌军。之后又进攻丰邑,击秦军砀东。还军留及萧。复攻砀,破之。
其后,周勃屡立战功。功劳簿上记载:攻打下邑时,先登,赐爵五大夫。攻蒙、虞,取之。击章邯车骑,殿。定魏地。攻爰戚、东缗,以往至栗,取之。攻啮桑,先登。击秦军阿下,破之。追至濮阳,下甄城。攻都关、定陶,袭取宛朐,得单父令。夜袭取临济,攻张,以前至卷,破之。击李由军雍丘下。攻开封,先至城下。
后来章邯打败了项梁的军队并杀死了项梁,沛公刘邦和项羽退兵东还砀郡。从沛县起兵到回至砀郡,共历一年两个月。楚怀王封沛公刘邦安武侯,拜砀郡长。刘邦即任命周勃为虎贲令,以此职位随刘邦平定魏地。攻东郡尉于城武,破之。击王离军,破之。攻打长社,先登。攻颍阳、缑氏,绝河津。击赵贲军尸北。南攻南阳守齮,破武关、峣关。破秦军于蓝田。至咸阳,灭秦。
项羽入咸阳后,以沛公刘邦为汉王,刘邦赐周勃爵位为威武侯,从入汉中,拜为将军。汉军回师平定三秦,到秦地后,赐怀德为周勃食邑。攻槐里、好畤,功最高。击赵贲与内史保于咸阳,功最高。北攻漆,击章平姚卬军。西定汧。还下郿、频阳。围章邯废丘。破西丞。击盗巴军,破之。攻上邽。东守峣关。转击项羽。攻曲逆,功最高。还守敖仓,追击项羽。
等到垓下一战,项羽败死,周勃军东定楚泗水、东海两郡,凡得二十二县。还守洛阳、栎阳,刘邦把钟离赐给周勃与灌婴为二人共有的食邑。燕王臧荼反叛,周勃又以将军的身份随高祖征讨,破之易下。周勃从征战功卓著,因此被汉朝廷封爵列侯,分剖符信,世世勿绝。食绛八千一百八十户,号绛侯。
韩王信反,周勃以将军的身份从刘邦征讨叛军于代,降下霍人。再前至武泉,击胡骑,破之武泉北。又转攻到铜鞮,进攻韩王信的军队,破之,还降太原六城,下晋阳。后击韩王信于硰石,破之,追击败兵八十里。还攻楼烦三城,并在平城之下进攻支援韩王信的胡骑,周勃所率领的士兵在车马大道上抵御敌兵,战功最多,因功晋升为太尉。
陈豨反叛,周勃攻打叛军,屠马邑。他手下的士卒斩杀了陈豨的将军乘马絺。复在楼烦攻打韩王信、陈豨、赵利的军队,破之,俘获了陈豨的部将宋最和雁门郡守圂。趁势转攻云中郡,俘获了云中郡守遫、丞相箕肆和将军勋。平定了雁门郡十七县,云中郡十二县。又在灵丘攻打陈豨,破之,斩陈豨,俘获了陈豨的丞相程纵、将军陈武、都尉高肆,平定了代郡九县。
周勃塑像燕王卢绾反,本来刘邦以樊哙为将,后以周勃代之(见上文《陈丞相世家》)。周勃率汉军攻下蓟县,俘获了卢绾的大将抵、丞相偃、郡守陉、太尉弱以及御史大夫施等人,屠浑都。破绾军上兰,复击破绾军沮阳。追至长城,定上谷十二县,右北平十六县,辽西、辽东二十九县,渔阳二十二县。周勃随高祖刘邦出征,共俘获相国一人,丞相二人,将军、二千石各三人。别破军二,下城三,定郡五,县七十九,得丞相、大将各一人。
周勃为人质朴刚强,忠诚敦厚,高祖认为可以委托大事。周勃不好文学,每次召见儒生和游说之士,他就面向东坐着对他们说,快点儿给我说说。汉高祖刘邦临终曾有遗言,“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