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中关于平民天子刘邦的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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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史记》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对人对事的描写,总是引人入胜,让人拍案叫绝。比如关于汉高祖刘邦的出生,就写得让人惊奇不已:高祖,是沛县人,姓刘,字季。他父亲名叫太公,母亲名叫刘媪。高祖出生前,刘媪曾在湖边堤岸上小睡,梦见与神交合。当时,雷鸣电闪,天色阴暗,太公担心妻子,就来找她,看见一条蛟龙卧在刘媪身上,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过了不久,刘媪有了身孕,生下高祖。

而对成年刘邦的描写,也是用笔诙谐,语气幽默,把一个如当代“渣男”般的形象描绘得淋漓尽致而又神乎其神:高祖的相貌不凡,鼻梁很高,脸上有龙相,胡须很美,左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他性情仁厚,能够爱人,喜好施舍,心胸豁达,而且,性格宽宏大度,心志出众,不肯做平常人。成年以后,他曾经试着做官,当了泗水亭长。他喜欢饮酒,爱好女色,经常在王媪和武负两家的酒店里赊酒喝。他醉倒以后,武负和王媪经常看见在他上面有龙隐现,感到很奇怪。原来,高祖每次买酒,或留在酒店中畅饮,他们都以高出几倍的价格卖给高祖。后来,他们见到高祖醉卧出现的怪象,到年底算账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折断赊账的竹简,不跟高祖索要所欠的酒钱。

而后又对他的婚姻及日常加以神化,为他日后成就帝王大业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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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这段:高祖曾到咸阳服徭役,大开眼界,见到了秦始皇,他感慨万千:“唉,大丈夫就应当像这样!”真真写出了青年刘邦的豪情壮志。

写他的婚配过程也是离奇得很:

单父人吕公,和沛县县令关系很好。他为了避开家乡的仇人,所以来拜访沛县县令,准备到沛县安家定居。沛县地区的豪杰和官吏们听说县令有贵客来临,都去祝贺。萧何当时是县令的属官,负责收受贺礼,他告诉各位宾客说:“贺礼不足千钱的,请在堂下就坐。”高祖作为亭长,平时就看不起县中的官吏,于是就写了一张礼单,假称“贺钱一万”,实际上他一文钱都没带。他一进门,吕公见到他就非常惊奇,马上起身,到门口去迎接他。吕公喜欢替人相面,看到高祖的相貌,觉得高祖值得敬重,就引他入坐。萧何不以为然地说:“刘季没什么能耐,常说大话,能做成的事却很少。”可是高祖因为受到吕公的敬重,所以就坐在上座,无所谦让。酒宴喝到尽兴时,吕公给高祖使服色,恳请他留下来。高祖喝完酒,留到了最后。吕公说:“我从小就喜欢给人看相,看过了不知道多少人,但还没发现谁能比得上你刘季的相貌,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自爱。我有一个女儿,我愿意把她嫁给你,给你管理家务。”酒宴结束,吕媪对吕公发怒说:“你平时一直认为我们的女儿不寻常,要把她嫁给贵人为妻。沛令和你相交这么好,他来求婚你都没有把女儿给他,为什么现在糊涂地把女儿许给刘季呢?”吕公说:“这种事,你们女人家是无法理解的。”最终还是把女儿嫁给了刘季。吕公的女儿就是后来的吕后,她生了孝惠帝和鲁元公主。

写他的日常更是非常神奇:

高祖做亭长的时候,有一次请假回家,处理农事。当时,吕后带着两个孩子在田里除草。有一位老头儿从田间路过,来讨水喝,吕后顺便还给了他一些饭吃。老头儿仔细端详了吕后的相貌,然后说:“夫人是天下的贵人。”吕后很高兴,又让他替两个孩子相面,老头儿看着孝惠帝说:“夫人之所以能成为贵人,正是因为这个男孩。”又给鲁元公主看相,也是贵人相。老头儿走后,高祖从旁边的田舍走过来,吕后就兴奋地对他说,有位路过的客人,为我们母子看相,认为我们都是大贵人。高祖问,这个人在哪里,吕后回答:“还没走远。”高祖于是追上去,向老头儿询问面相。老头儿说:“刚才我看过的夫人和小孩,面相都和你相似,你的相貌高贵之极,无法用语言表达。”高祖感激道:“如果真的像您所预言的那样,我决不会忘记您的恩德”。很多年后,高祖成了高贵的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位老人了。

还有其他地方对刘邦的神化:

其一,高祖以亭长的身份遣送本县工匠去修筑郦山墓,工匠中有许多在路上逃走了。高祖自己估计,等到了郦山,这些工匠也就全逃光了。到了丰西的大泽之后,他们停下来喝酒,晚上,高祖把这些工匠全都放了,并且跟大家说:“你们都走吧,我也要远走高飞。”工匠们很感激,有十多位壮汉愿意跟从高祖。高祖喝了酒,晚上在草泽中的小道上赶路,命令一个人在前面开道。在前面开道的人跑回来报告说:“前面有一条大蛇挡在道路当中,我们得退回去。”高祖醉了,他说:“往前走,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于是就自己跑到前面,拔出宝剑把大蛇砍为两段,路也就通畅了。又走了几里,酒醉得厉害,就卧倒在地。后面的人来到有蛇的地方,看见有位老妇在深夜中号哭,觉得奇怪,就问她是怎么回事,老妇人回答说:“有人杀了我儿子,我在哭他。”来人又说:“您儿子为什么被杀?”老妇人说:“我的儿子,也就是白帝的儿子,变成了一条蛇,躺在道路中央,现在他被赤帝的儿子斩杀了,我太伤心了,所以痛哭。”来人听了,觉得老妇人是在胡说八道,准备打她,可是老妇人忽然间不见了。后来,他们到了高祖醉卧的地方,高祖刚刚酒醒,他们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高祖,高祖心中欢喜,自认为是赤帝的儿子。从此,那些跟从他的壮士对他越来越敬畏。

汉高祖刘邦

其二,秦始皇经常说:“东南地区有象征天子的云气。”于是,他就向东巡视,想压住这团云气。高祖怀疑始皇是冲他来的,就逃到了芒山、砀山一带的深山里,藏起来了。可是,吕后和别人来找高祖,总是能找到他。高祖很奇怪,问他们为什么能找到自己。吕后回答说:“你住的地方,上面总是有云气环绕,我只要追随着云气寻找,就肯定能找到你。”高祖听后,心中暗喜。沛县地区的青年们听说了,更加愿意跟从他。

当年的司马迁身陷囹圄,备受酷刑摧残,却能化悲痛为力量,写下这部流传千古之巨著,唯伟大二字可以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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