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书纪年颠覆尧舜禅让的历史真相司马迁

争议之处

《竹书纪年》相传是春秋战国时期,晋国史官、魏国史官记载传承有序的编年体史书。记载年代跨度上溯至轩辕黄帝,下至魏襄王时代余年的历史。原本,这部书归从于魏襄王长埋于地下,不见天日;没想到,到了西晋咸宁年间,这本记录在竹简上的史书重见天日,甫一出土,即因其记载舜杀尧、禹杀舜、启杀益,伊尹杀商王太甲,太康失国,周公掌权等与《史记》相左的敏感问题,对主流儒家思想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曾经被孔孟视为偶像、图腾的尧舜禹、伊尹、周公仿佛换了一个面貌,成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阴谋家,如果这些记载属实,那么“克己复礼”“敬天法古”的理想,就成为一个大笑话了,对于皓首穷经的古代读书人,思想、信仰的冲击可想而知。

可信度比较

从年代上,《竹书纪年》最晚成书于魏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年),《史记》成书于太初元年(公元年),除了有近年的时间优势,竹书纪年还躲过了焚书坑儒时期的秦火,这也意味着《史记》的成书,缺乏秦朝之前的资料汇编,《竹书纪年》拥有更为充裕的参考佐证。

从立场上,《史记》成书的汉武帝时期,儒家已经开始逐步成为主流思想,深受儒家学说影响的司马迁,即便是看到了类似竹书纪年的记载,囿于思想障碍,也绝不会采信与主流价值观相左的材料;《竹书纪年》则处于百家争鸣的战国及之前的时期,史官在“礼崩乐坏”的战国时期,没有意识形态的影响,秉笔直书即可。

从成书上,《史记》的作者司马迁介绍到“成一家之言”,史料的剪辑是最容易夹带私货的,同样是春秋,读《左传》和《公羊传》《谷梁传》观感自然不同;另一方面,《竹书纪年》成书的战国年代,史官没有“成一家之言”的包袱,也没有“藏于深山”“传之后世”的理想,只需做到忠实纪录,以资晋王、魏王治政,可以说是顶级的秘密档案,不存在个人情感的夹带。

从佐证上,《竹书纪年》关于尧舜禹等方面的争议记载,并非孤例,如果仔细翻阅《韩非子》《吕氏春秋》等书籍,就会看到,尧舜禹等人之间的斗争还是非常激烈的,韩非子作为韩国贵族(三家分晋之一)、吕不韦作为秦国仲父,也有机缘看到这些类似档案,或许在那个年代,关于尧舜禹的故事,在贵族上层是广为人知的。

从人性上,洁白无瑕的圣人更多活在我们的心里,“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常常会影响我们对人性的判断,《竹书纪年》可以说给我们打开了一个窗口,形成了儒家描述之外的另一个世界。我们可以有梦,但不能成迷梦。谁比谁高尚,谁又比谁卑劣呢

何去何从

选择相信哪一部书,也意味着你选择何种价值观。随着读史的进程,我们发现,《竹书纪年》和《史记》都是古人给我们的智慧馈赠,其实真相并不是最要紧的,因为处处都是罗生门,同一事件不同版本的记载犹如同人小说一般,让我们“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们读史到底要读什么?

“读史使人明智”,这是哲学家培根的判断。

爱读君深以为然,在比对、思辨、可能性推理中,我们逐步遍历了各类人生智慧,在现实生活中,胸中多了一些智慧判断,更好地指导实践,过好这一生。

也许,这就是我们最该捕捉的读史营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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