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开创了以人物为中心的纪传体史书编撰体例,其写人艺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塑造了千姿百态、活灵活现的历史人物,为我们展示了丰富多彩的人物画卷。学者总结司马迁在《史记》中塑造少年郎时应用的的艺术手法,主要四种。先声夺人的叙事技巧先声夺人是古典文学中常用的叙事技巧之一,即在人物出场之前,先由一个“第三人”对他们进行引荐、评价,突出其卓越非凡、与众不同,达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艺术效果。比如《屈原贾生列传》中,汉文帝知道贾谊,是因为吴廷尉的引荐。值得注意的是,贾谊的出场运用了多次“先声夺人”法,首先吴廷尉因“闻其秀才”而赏识贾谊,汉文帝知道吴廷尉是听说他“治平为天下第一”,汉文帝知道贾谊是因为吴廷尉的引荐,三个层次环环相扣,对所要表现的贾谊形象起到了烘云托月的作用。再如《商君列传》中的商鞅,人物还没出场,先借助“第三人”公孙座之口,由公孙座病危举荐,才将商鞅的奇才引出来。所以,在叙事时,不用主角,只要其他县讲主角烘托。以小见大的富有深意司马迁在《留侯世家》中曾说过:“(留侯)所与上从容言天下事甚众,非天下所以存亡,故不著。”张良平时与刘邦谈论天下的事情很多,凡是与天下大事无关的,就不记载了。由此可见,司马迁在写人物传记时,是有自己的书写原则的,抓住最能表现人物风采的典型事件。但《史记》中仍然穿插了许多轶事,这些故事看似闲笔,漫不经心,实则富有深意。如司马迁在塑造这些传主少年形象时,总是会选择一些典型的小事,避实就虚,见微知著,通过这些小的事件来展示主人公的性格志向或者品德才能。《淮阴侯列传》中连续记载了韩信少年时期的三件小事,以突出其爱憎分明、知恩图报、忍辱负重的性格,而这些性格始终贯彻韩信的一生,从小事奠定了大的基调,更有讽刺意味。《李斯列传》中,开头便记述了李斯见仓中鼠和厕中鼠的故事。当李斯看到仓中鼠和厕中鼠见到人犬时的不同表现,不禁感慨:“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由老鼠想到了人,表现出了李斯内心深处对名利的追逐,这便为后来李斯被赵高用名利策反埋下伏笔。如同白寿彝所说的“老鼠的故事简直就是李斯一生的缩影”。钟惺对此也有经典的评价:“李斯古今第一热衷富贵人也,其学问功业佐秦兼天下者皆其取富贵之资;而其种种罪过,能使秦亡天下者,即其守富之道。究竟斯之富贵仅足以致族灭,盖其起念结想,尽于仓鼠一叹。”《酷吏列传》不同于对其他酷吏的书写手法,司马迁在书写少年张汤时,别出心裁地选取了“少年审鼠”的生活琐事。通过这件琐事,突出了少年张汤睚眦必报的性情以及在审案方面的杰出才能,为其日后治狱毒苛埋下伏笔。纵观张汤的一生,皆以此为线。故事虽小,却能抓住人物的本质特征,以达到以小见大、管中窥豹的效果。反复渲染强调硬核形象反复渲染也是比较常用的叙事技巧之一,具体是指司马迁为突出人物性格或奇异之处,习惯用多个事件来反复强调。比如在写刘邦少年时期的事迹时,为了突出“天命神授”之不诬,连续写了几件“异人异兆。先是用母亲刘媪有孕的奇异故事突出不凡,再用“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的体貌特征以示不同于常人,再借助酒店主人的视角等表现天人异象。司马迁在此虚实结合,多角度、多层面地去书写少年刘邦的非凡之处,不仅使整个故事充满神秘色彩,而且丰富、充实了人物形象。同时,也体现出司马迁自身的“爱奇”思想和创作倾向。这种笔法在《史记》塑造少年郎时比较常见。再如《孙子吴起列传》篇,司马迁为了表现法家人物吴起“刻暴少恩”的特征,借助鲁人之口,连述了其“杀妻求将”“诛杀乡党”“母死不归”的三件事情,层层渲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对比烘托凸显形象对比就是将事物相对比,具体表现在人与人之间或者事与事之间。比较的方法是司马迁在塑造人物形象时经常使用的艺术技巧。通过对比,造成巨大的反差,有助于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鲜活。比如《陈涉世家》中的陈涉: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庸者笑而应曰:“若为庸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司马迁为了突出少年陈涉的不凡,将其与同类庸者进行对比,突出了陈涉出言不凡、志向远大的光辉形象,同时也为下文陈涉起义反秦,自立为王埋下了伏笔,提供了性格依据。主要参考:韦秀娟的《史记》中的少年郎发表于安康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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