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百年法,结构精心架。
不解子长心,遑论言其它。
意通古今变,岂止史一家。
故事虽有趣,义理更升华。
此书名与其学生杨照所撰写的史记相关的书名完全一致,杨照之书通俗易懂,令人知其然,而本书乃作者学术论文合集,专业详尽,令人知其所以然,似乎名为《史记的研读》更佳。
虽是论文合集,却并非全无逻辑的编排,但亦不是简单地按时间顺序罗列,而是依研读的脉络组织。“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史记》更须如此,不知司马迁之心,便无法探《史记》之旨,不解"太史公牛马走"之意,就无法品《史记》之绝。为使《史记》成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百年大法,司马迁宁请宫刑,隐忍苟活,何其悲壮深美。
《史记》既为百年大法,便不能仅以史学或文学大家论之。其体例创建、各篇编次,史料取用,均有深意。
本纪,表,书,世家,列传这五体,乃是将上至影响天下的纲要大事,下至各阶层人事,各归其类,因各文体详略要求而剪裁史料,但各体间相互联系配合,故单看某一历史人物应多体联看,方能了解天人之际。各体大多按时间顺序记叙人物,如有不合,不可臆断为疏忽,而须细探深义,如各体的首篇,项羽之列入本纪,孔子之列入世家等,无不体现司马迁的思想。
或有论《史记》有不该缺漏的史料,或有附添故事的,实则未懂司马迁之取舍史料,均服务于通古今之变的论治法,这论治即为承孔子《春秋》,说其承黄老之论则误也。
今人对《史记》的人物故事津津乐道,这仅是史马迁文学才华的表现,其本质更可观,探究表、书、类传,便更可体会内中微旨深意,正如子长所言,“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
《史记》本“以俟后世圣人君子”,如今能一览此书,则须使自己努力成为君子,否则便不能成为该书的合格读者,更勿论评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