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逝后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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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涉及原著卷目:《史记·秦始皇本纪》、《李斯列传》

统一后的秦帝国,称帝的两位:秦始皇嬴政、秦二世胡亥,如果说传承,那是三代:秦始皇、秦二世胡亥、秦王子婴。之后,秦灭亡。

《秦始皇本纪》,在始皇帝去世后,其实还有很大篇幅,而且涉及很多人物。比如秦二世、李斯、赵高、章邯、项羽、刘邦等等。我们这个专题,只用两节,分别说一下秦二世和赵高,秦二世肯定占一节,赵高占一节是因为他在这段历史中戏份很大,李斯我们这个专题不单独说,等到《李斯列传》再细谈,其他人,等到我们讲《项羽本纪》和《高祖本纪》再讲。

这一节我们讲胡亥。

先说胡亥继位的事情。

始皇帝三十七年,也就是公元前年,始皇帝外出巡游。七月,崩于沙丘,也就是今天的河北省邢台市广宗县西北。

秦始皇生前没立太子,随他一起出来巡游的儿子,只有最小的儿子胡亥。

于是赵高提议立胡亥为继承人,并劝服了李斯一起拥立胡亥,并达成一致。两个人的沟通过程很精彩,我们下一节讲赵高时再细说。

胡亥这个人,我们先总结一下,就是秦始皇的优点一点没继承;秦始皇的缺点,全部发扬光大了。我们分别从他的狠绝和巧言善辩作为切入点来说。

第一,狠绝。

他夺得帝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赐死秦始皇的长子扶苏和大将蒙恬。

如果说长子扶苏是他皇位的威胁,赐死可以理解,可是在此后,他又处死了秦始皇的十二个儿子,十个女儿,加上有一个是被逼自杀的儿子,加一起二十三个兄弟姐妹,这种残忍程度,旷古绝今。

如果说杀死蒙恬,是因为蒙恬手握重兵且拥护扶苏,那么后来杀死拥戴他继位的李斯呢,还灭了族。而且不光李斯,始皇帝时的很多重臣被清洗。我们读始皇帝的部分,他虽然轻视老百姓,但是对于大臣,除了吕不韦和嫪毐,他基本没有下毒手的。

在漠视生命这一点上,他继承了始皇帝的基因。他下令,始皇帝的妃子没有生儿子的,一律陪葬;修建始皇帝墓室的工匠和奴隶,为了避免泄露机密,全部封死在墓室里。

第二、巧言善辩,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将军冯劫去劝谏他停止滥用民力,听听他怎么说的,我们可以归结为四大混账逻辑。

第一个逻辑:阿房宫是先帝开始造的,如果停工,那就证明先帝错了,所以要继续建完。——这就为他继续滥用民力找到了一个借口。

第二个逻辑:尧舜禹贵为天子,生活简朴而且什么都顺着老百姓的意愿,而不是用法治来管理他们,这么做天子是有问题的。天子就该为所欲为,享受荣华富贵,制定法令约束老百姓而不是顺从老百姓。

第三个逻辑:我是皇帝,被称为万乘之君,但是我哪有一万辆车呢,严重名不副实。所以,为了实至名归,我得造一千辆车,看看,比一万辆车还少哈,但是我得配一万辆车的随从凑个数。不过分吧。

第四个逻辑:我刚继位两年,各地就造反。你们几个人,不去处理这些糟心的事情,反而劝我停工别建阿房宫了,你们这是对先帝不敬,不能为我分忧,那我要你们这些重臣干嘛呢,全部治罪。

始皇帝留给胡亥的秦帝国,本来就已经国力脆弱。秦二世上台后,不仅没有针对性地去缓和阶级矛盾,停止滥用民力的行为,反而变本加厉。这就加速了秦的灭亡。

秦二世胡亥三年,也就是公元前年,这个二世祖,最终还是被他最信任的人赵高,逼迫自杀。他死后,秦的帝号也被赵高取消,从而又回到了诸侯国的地位。继位为秦王的,是秦始皇的弟弟子婴。他只做了四十六天的秦王,然后向刘邦投降,之后被项羽所杀。而原来在战国时代的秦国地盘,也被一分为三,因此直到今天,陕西还被称为三秦之地。这些具体事情,我们在《项羽本纪》再谈。

至此,秦灭亡。

本节之末,我们解答几个有关胡亥的问题,否则大家听完上面的事情可能会有很多费解。

第一,《史记》说,秦始皇喜欢胡亥,可是胡亥的所作所为是我们上面描述的这样——狠绝而巧言善辩,秦始皇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儿子呢。

我个人认为,秦始皇喜欢胡亥,是因为他在秦始皇面前属于爱说话的那种,而且由于他巧言善辩,肯定是会拍秦始皇马屁的,这在秦始皇作为一个父亲的眼里,是一种可爱。

但是我们说明的是,可爱不是睿智,秦始皇只是把他当作宠物,绝对没动过把他立为继承人的心思。秦始皇是要立扶苏的,这也是为什么《史记》记载,秦始皇临死时写了一道诏书,要把兵权交给蒙恬,蒙恬是拥护扶苏的。

可能有人还会问,扶苏不是在坑儒事件中,惹怒秦始皇从而被派到蒙恬那里当监军吗?这能说明什么呢,我给大家分析一下。一来,司马迁用的字是“使扶苏北监蒙恬”,而不是“贬扶苏”,所以是派遣,不是发配;二来,蒙恬手握重兵,让扶苏监视,这是对扶苏的信任;第三,蒙恬深得秦始皇信任,让扶苏和蒙恬走在一起,这本来用意就是让他们能彼此磨合好,有利于以后形成良好的君臣关系;第四,也是让扶苏在军中历练,毕竟,大秦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军事,做帝王要懂军事。

所以,这件事只能说明,秦始皇是重视扶苏的,是加分项。

第二个问题,秦二世胡亥胡作非为,是因为年轻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秦二世继位时20岁。秦的历史上几位明君,秦孝公21岁继位,秦惠文王19岁继位,秦始皇22岁亲政。所以这个借口不成立。可能有人说,那几位身边没有像赵高这样的佞臣。但是我们要说,秦始皇还留给二世李斯这样的能臣呢,所以这么说也没说服力。只能说,他的确不是当皇帝的料。

第三个问题,胡亥信任赵高而疏远李斯,这个事情怎么看。

这个问题,我反而是理解胡亥的。从胡亥的立场上看,赵高是宦官,一个宦官造反或者夺权的野心,要远小于李斯这种有三个儿子,而且深耕几十年的重臣。胡亥的问题,不在于信任赵高,疏远李斯,而是不辨是非的无原则信任赵高,而把李斯灭族,不留一点余地,这个影响很恶劣。这对始皇时代的旧臣是沉重打击,有了李斯这个前车之鉴,谁还敢真正为秦国做些事情呢,只剩下阿谀奉承,保命保禄位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留在下一节,那就是,始皇帝有二十个儿子,长子扶苏又被始皇帝看好,可以说是准接班人。可是最终,为什么是胡亥这样一个人连次优选项都不算的人,会被赵高李斯等扶立为太子呢,这其中起关键作用的,是赵高。

虽然说写到这一节,秦已经灭亡了。但是如开头所说,我们还是要在《秦始皇本纪》留下一节,讲讲赵高。下一节,让我们一起走近这个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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