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百川
虞姬,女,汉族,约公元前年生,寿命约26岁。属相狗,星座约为天蝎座,江苏沭阳人。虞姬的历史之谜:史记为何只言片语?苏轼如何这样说她?
《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
项羽的军队被墙壁一样的汉军,围困在安徽灵璧东南沱河北岸的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各路诸侯兵围的一层又一层。夜里,汉军的四面都唱起了楚国的歌声。
楚王项羽大惊失色,说:“汉军难道全部已经把楚国占领了吗?为什么悲伤的楚人这么多啊!”项羽夜里起来了,在帐中饮酒。有嫔妃美人虞姬,经常陪伴在项羽身边。
“骏马名骓,常骑之。於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还有一匹骏马,叫乌骓,项羽经常骑着它。于是,项羽慷慨悲歌,自作诗唱了起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
项羽一直在唱,唱了好多遍,虞姬也在旁边唱和。项羽的眼泪数行往下淌,左右都哭泣,没人敢抬起头看他。后来,项羽带领八百人突围,第二天战败,自刎乌江。
《汉书》中,把项羽降级放到了列传里,与陈胜合传为第一篇。其中的内容,几乎是照抄《史记》,只做个别字的少许改动。班固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的高手了。
《汉书》与《史记》一样,涉及虞姬的话只有那么一句。至于后世传说虞姬的《和垓下诗》:“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最早则是记载在西汉陆贾的《楚汉春秋》中。
《楚汉春秋》是一部杂史,所记从刘邦、项羽起事起,至汉文帝初期止。司马迁撰《史记》时,曾采撷此书,西汉末年后散佚。司马迁为什么没有把虞姬的这首和诗,选入《史记》,不得而知。
《史记》中,也没有写明虞姬和诗后自刎。明代冯梦龙的《情史·情贞类》记载:“姬遂自刎。姬葬处,生草能舞,人呼为虞美人草。”虞姬和歌之后就自杀了,她的墓地,长出了一种美丽的虞美人草。
虞姬由于项羽的人生悲剧,而扬名后世。他们之间的凄美爱情,被命名为《霸王别姬》,在戏剧舞台中,有各种版本呈现,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而值得一写的史实,则是一些名家的诗词。
苏轼七言绝句《虞姬墓》写道:“帐下佳人拭泪痕;门前壮士气如云;仓黄不负君王意,只有虞姬与郑君。”此诗作于35岁时,当时苏轼上书反对,得罪宰相王安石,被放出京,任副市级的杭州通判。
仓黄,即仓皇,事态紧急,行为慌张之意。郑君,原名郑荣,是项羽的忠臣。他被刘邦俘虏后,命他改名为“郑籍”。因为项羽原名项籍,郑荣为避名讳,拒不改名,后被放逐。
苏轼以词见长,此七言绝句堪称其诗中佳作。当时苏轼政治上遇到挫折,苦闷彷徨,自然想到了项羽垓下四面楚歌的悲惨境地。而且也非常希望,自己的身边能有虞姬和郑荣这样的美女忠臣。
与哥哥苏轼同榜进士的苏辙,也因为反对王安石变法,被政治排挤,和写了一首《和子瞻濠州七绝虞姬墓》:“布叛增亡国已空,摧残羽翮自令穷。艰难独与虞姬共,谁使西来敌沛公。”子瞻,苏轼的字。
到了元代,散曲家张可久写了一首词《卖花声·怀古》,用了秦始皇建阿房宫,西晋富豪石崇筑金谷园,隋炀帝开凿大运河,美人虞姬自刎和班超征战玉门关的五个古代史实。
“阿房舞殿翻罗袖,金谷名园起玉楼,隋堤古柳缆龙舟。不堪回首,东风还又,野花开暮春时候。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清代文学家袁枚,去安徽省和县插花山旅游,相传这里是项羽当年把虞姬头戴的簪花插在一座山头的地方,故名。后人为了纪念虞姬,在山下建了座庙叫虞姬庙。
袁枚由感而发,写了一首《过虞沟游虞姬庙》:“为欠虞姬一首诗,白头重到古灵祠。三军已散佳人在,六国空亡烈女谁?死竟成神重桑梓,魂犹舞草湿胭脂。座旁合塑乌骓像,好访君王月下骑。”
国学名篇《千字文》有言“有虞陶唐”,直译为唐尧虞舜美名扬。虞姬的始祖是虞舜帝。清代曹雪芹的《五美吟·虞姬》诗:“肠断乌骓夜啸风,虞兮幽恨对重瞳。黥彭甘受他年醢,饮剑何如楚帐中?”
虞美人
(清)何浦
遗恨江东应未消,芳魂零乱任风飘。
八千子弟同归汉,不负军恩是楚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