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儒林列传》中有言,“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六艺从此缺焉。”秦始皇嬴政为巩固统治而颁布的政令:“焚书坑儒”。两千多年来,这成了他被世人所诟病的重要的因素。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唐代诗人章碣路过“焚书坑”时,即兴所作。然而,事实真如我们在历史课本上了解的那样吗?秦始皇其人,所谓的“千古一帝”,真的是暴戾不仁,残忍嗜杀的魔头吗?
历史的真相总是被蒙上一层古老而神秘的面纱,让人无从探访,但在目前看来,以上问题,均有待考证。
秦始皇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思量
伟大领袖毛主席曾在《沁园春·雪》中,将秦始皇与中国历史上几位其他重要的皇帝并列提及,并为郭沫若所写的《十批判书》作诗反对其观点: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祖龙虽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大王。
从毛主席对他的态度中我们不难看出,秦始皇并非像不少人认知的那般。
王充闾先生在他的《说帝王》一书中,称秦始皇为“欲望的神话”,并评价:
在整个生命途程中,他被欲望的神话折磨得昏头胀脑,颠倒迷离。每一步,都试图挑战无限,冲破无限,超越无限,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向着有限回归,向着有限缴械投降。
秦半两钱秦始皇的一生被欲望充斥着,从并六国、建立专制集权统治、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到夺取河套地区、防御匈奴、开发越族地区、沟通水系,再到修建交通、承认土地私有制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平庸的帝王可以做到的。因此,秦始皇的贡献是不容小觑的。
秦代阳陵虎符(秦始皇调动军队的凭证)人非圣贤谁无过,焚书坑儒两件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国家权力集于一身的帝王?
徵敛无度,赋税奇重,好大喜功,滥用民力,严刑峻法,民怨鼎沸,箝制思想,焚书坑儒等,这些过错使秦始皇成为两千多年以来被视为残暴帝王之首的重要原因。
《王立群读史记》中说到:
在中国历史上,焚书坑儒与秦始皇几乎无法剥离。讲到秦始皇的残暴,必讲焚书坑儒;讲到秦朝的二世而亡,必讲焚书坑儒;讲到中国历史上的专制主义,必讲焚书坑儒;讲到中国文化史上的浩劫,也必讲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在历史上被人们符号化地当作一件事,但事实上,“焚书”与“坑儒”是性质不同的两件事。
焚书台遗址“焚书”是专制主义处在其发展初期阶段的王朝,采用不成熟手段控制舆论,进行文化专政所导致的结果,它的发生有其必然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其合理性。
“坑儒”则可将其归入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一类,并且是在矛盾的一方还未形成时,就被秦始皇铲除。
“焚书令”的起因,据《史记》和《资治通鉴》记载,是齐地博士淳于越与丞相李斯的政见不合。而后来秦始皇听信了李斯的观点,颁布了历史上著名的“焚书令”。然而,这里有两个问题,即“焚了什么书”和“焚了多少书”。虽都有争议,但可以肯定的是,秦始皇并没有焚毁所有的书,例如医药、农学等书籍。焚书的主要目的是禁止民间拥有某些书,例如《尚书》和《诗经》以及方士的《道经》,另外一些儒家经典也在焚书之列。
千古一相李斯“坑儒令”的说法,备受争议。
当时的时代背景,据《史记·封禅书》记载,秦始皇即位三年便“征从齐鲁之儒生博士七十人,至乎泰山下”。此外,秦始皇迷恋齐鲁方士,听信他们“不死之药殆可得”,于是求仙问药。《函数·郊祀志》记载其“甘心于神仙之道,遣徐福韩终之属多赍童男童女入海,求神采药”,以致大量燕齐人士争言神仙方士,涌入咸阳者以千数。
“坑儒令”的颁布,众说纷纭。
一说是民国时期的“疑古派”,认为“焚书坑儒”其事本不存在,乃是杜撰出来的。但由于多年以来出土的文物有力地证明了《史记》的真实性,因此这一说法并不可信。
另一说,“坑儒令”的质疑得到了广泛的支持。这种说法认为,“坑儒”并非只坑杀儒士,而主要是坑杀一些方士、术士。起因是秦始皇求仙药一事被方士玩弄,所以在咸阳挖坑活埋了余方士。而且,据可考证的历史来讲,坑儒这种刑罚也并非秦始皇首创。不过,大众普遍认为,秦始皇坑杀活埋了余儒士,甚至有人相信东汉卫宏的“坑儒”新说。
江山如此多娇
打江山容易,治理江山难
那么,我们到底该如何评价“焚书坑儒”呢?
著名文化学者马未都先生认为,“历史没有真相,只残存一个道理。”
我们暂且不论“焚书坑儒”是否真实存在,也不论焚了多少书,坑了多少儒,单就“焚书坑儒”这件事来讲讲。
打江山容易,保江山难,治理好江山更难。秦始皇“焚书坑儒”,其实质是思想领域的一场政治运动,目的是想在短时间内迅速取得思想上的统一。不过,“焚书坑儒”的手段在现在看来着实过于粗暴,焚诗书坑术士这种行为也与仁义道德相违背,不会被世人所认可,导致此事的消极影响也在当时被放大了,这和汉代儒生的过秦思潮、经学家对典籍被毁的愤怒都是有一定关系的。所以,“焚书坑儒”即使在短时间内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从长远发展来说,犹如杀鸡取卵。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秦始皇,作为一个兼并六国的帝王,如果没有统一的文字、法律制度、计量标准等等,全国上下必定一团糟。今人看来,“焚书坑儒”不是“好招”,但应该是秦始皇经过深思熟虑的“招”,甚至放在当时的处境,已经算“好招”了。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武力,可以在短时间统一一个国家,
却不可用来治理一个国家。
用武力换来的统一,只是把人简单地“圈”在了一起,
唯有实现思想上的统一,才是真正的统一。
当然,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统一国家不易,治理国家亦不易。
祖国拥有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无数国人用生命捍卫的成果,神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