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二十四史史记245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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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其武安侯列传是《史记》名篇之一,展现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权势斗争,是官场上的倾轧和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让人读起来惊心动魄。

魏其侯窦婴,其家世为观津人。窦婴是汉文帝窦皇后从兄之子,喜好宾客。汉文帝时,窦婴任吴国相,后因病免职。汉景帝即位时,窦婴任掌管皇后、太子事务的詹事之职。梁孝王是汉景帝的亲弟弟,他们的母亲窦太后很疼爱梁王。有一次梁孝王入朝,汉景帝与梁王一起宴饮。当时汉景帝还没有立太子,景帝有点儿喝多了,就随口说,我死后就把帝位传给梁王,窦太后听了非常高兴。

窦婴闻言向皇上敬酒说,天下是高祖的天下,汉朝廷规定皇帝之位父子相承,皇上岂能擅自传给梁王!窦太后听了以后对窦婴很不满,窦婴也嫌詹事的官职太小,就借口生病辞职。窦太后罚他不准入宫朝见。

汉景帝三年,吴楚七国之乱起,皇族和外戚窦姓中唯有窦婴最贤,于是景帝召见窦婴,让他带兵出征。窦婴借口有病表示不能胜任,窦太后也感到惭愧。于是景帝对窦婴说,天下有难,你是国亲,怎么能推辞呢?就任命窦婴为大将军,赐黄金千斤。这时袁盎、栾布等人都赋闲在家,窦婴就向皇上推荐起用他们。

窦婴又把景帝赏赐的黄金,都摆在廊庑下,军吏经过时,窦婴让他们根据需要自取,一点儿也没有带回家。窦婴守荥阳,防备齐、赵两国兵马,等到七国之乱平定后,景帝封窦婴为魏其侯。当时一些游士宾客纷纷归附他,汉景帝每次朝会讨论军国大事时,其他列侯都不敢与条侯周亚夫和魏其侯窦婴抗礼。

汉景帝四年,立栗太子,以魏其侯为太子太傅。汉景帝七年,栗太子被废,魏其侯多次谏争都没有效果,于是就称病隐居在蓝田县南山。后来梁人高遂的话打动魏其侯,他才复回朝廷为官。桃侯刘舍被免去丞相职务时,窦太后多次推荐魏其侯为相。汉景帝说,魏其侯这个人常沾沾自喜,又为人不够持重,不适合为相,遂任建陵侯卫绾为相。

武安侯田蚡,是汉景帝王皇后的同母弟。魏其侯为大将军贵盛之时,田蚡只是个郎官,往来于魏其侯家中,陪侍宴饮,侍候魏其侯如晚辈子孙一样。汉景帝晚年,田蚡逐渐显贵,受景帝宠信,又因能言善辩而任太中大夫。汉景帝死,太子即位,田蚡的姐姐由皇后变成了太后,田蚡和弟弟田胜,都因为是国舅的关系,在景帝去世同年被封为武安侯和周阳侯。

武安侯田蚡自己想当丞相,于是假装礼贤下士,扶植私人势力,以倾轧窦婴等人。汉武帝建元元年,丞相卫绾病免,武帝要重新任命丞相和太尉。籍福为田蚡谋划说,魏其侯显贵已久,归附他的人很多。现在您根基还浅,不能与他争斗,即使皇上任命您为丞相,您也一定要让给魏其侯。他当了丞相,您就是太尉。太尉和丞相地位相等,您又得到了让贤的美名,这是一举两得的做法。

于是田蚡示意太后,让魏其侯当丞相,自己担任太尉。籍福向魏其侯道贺时,又提醒他说,您天性喜善憎恶,您所喜的善人支持您当了丞相,但您也要小心自己憎恨的坏人,坏人总是很多,他们会毁谤您。您只有既包容好人,又包容坏人,丞相之位才能长久,否则恐怕最后会因坏人毁谤而离职,魏其侯不听。

魏其侯窦婴和武安侯田蚡都喜好儒学,推荐赵绾为御史大夫,王臧任郎中令。并请鲁国人申培到京师,准备设立明堂,令列侯就国,废除关门之税,按礼法制定吉凶服制,以示太平。同时惩处窦氏一族和皇族中品行不好的人,开除他们的族籍。诸外戚中的列侯多娶公主为妻,不想到各自的封地去,因此,他们对魏其侯的毁谤日甚一日。

这些谗言每天都传到窦太后耳中,窦太后又喜欢黄老学说,不好儒学,而魏其侯、武安侯、赵绾、王臧等人则大力推崇儒学,贬低道家,因此窦太后更加不喜魏其侯等人。建元二年,御史大夫赵绾上书请武帝不要再禀奏政事给太后。窦太后大怒,遂罢逐赵绾、王臧等人,并免丞相、太尉,而任命柏至侯许昌为相,武强侯庄青翟为御史大夫。魏其侯、武安侯从此都以列侯的身份在家闲居。

武安侯田蚡虽然不任官职,但因为王太后的缘故,仍然受到汉武帝的宠信,上书言事经常得到武帝采纳。天下趋炎附势之人,纷纷离开魏其侯去投靠武安侯,武安侯田蚡也日渐骄横。建元六年,窦太后死,丞相许昌和御史大夫庄青翟因丧事办理不周被免官。武帝遂任田蚡为相,以大司农韩安国为御史大夫。天下士人官吏更加依附武安侯田蚡。

田蚡一朝小人得志,竟然以小事害魏其侯窦婴至死,详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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