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史记
年7月24日礼拜日
孝武本纪(5)
其来岁,伐朝鲜。夏,旱。公孙卿曰:“黄帝时封则天旱,乾封三年。”上乃下诏曰:“天旱,意乾封乎?其令天下尊祠灵星焉。”
其来岁:指元封二年。
乾封三年:此为公孙卿假话,说黄帝封泰山,大早三年,为的是烘干封土。
灵星:别名天田星,即龙星,主庄稼。汉高祖时,令天下立灵星祠。
其来岁,上郊雍,通回中道,巡之。春,至鸣泽,从西河归。
其来岁:据《汉书·武帝纪》“行幸雍,通回中道”是在元封四年,即公元前年。
回中:行宫名,在今宁夏固原县境。
鸣泽:泽名,在今河北涿县西。
其来岁冬,上巡南郡,至江陵而东。登礼潜之天柱山,号曰南岳。浮江,自寻阳出枞阳,过彭蠡,祀其名山川。北至琅邪,并海上。四月中,至奉高修封焉。
其来岁冬:指元封五年(前年)冬。
潜:县名,即今安徽潜山县。天柱山在县西北。
寻阳:县名,西汉属庐江郡,治地方今湖北广济县东北、黄梅县西南。枞阳:县名,在今安徽桐城县东南。
彭蠡:湖名,别名鄱阳湖,在今江西省。
初,皇帝封泰山,泰山东北阯古时有明堂处,处险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旁,未晓其轨制。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明堂图中有一殿,四周无壁,以茅盖,通水,圜宫垣,为复道,上有楼,从西南入,命曰昆仑,皇帝从之人,以拜祠天主焉。因而上令奉高招明堂汶上,如带图。及五年修封,则祠泰一、五帝于明堂上坐,令高皇帝祠坐对之。祠后土于下房,以二十太牢。皇帝从昆仑道入,始拜明堂如郊礼。礼毕,燎堂下。而上又上泰山,有秘祠其颠。而泰山下祠五帝,各如其方,黄帝并赤帝,而有司侍祠焉。泰山上举火,下悉应之。
公玉带:《索隐》:“公玉,姓,带,名。”
昆仑:泰山明堂复道仿昆仑山制作,故以昆仑为名。
上令奉高招明堂汶上:《集解》徐广曰:“在元封二年秋。”奉高:县名,在今山东泰安县东北。汶上:汶河畔。
秘祠其颠:在最岑岭上进行机要跪拜。
自后二岁,十正月甲子朔旦冬至,推历者以本统。皇帝亲至泰山,以十正月甲子朔旦冬至日祠天主明堂,毋修封禅。其赞飨曰:“天增授皇帝泰元神策,循环不息。皇帝跪拜泰一。”东至海上,考人海及术士求神者,莫验,然益遣,冀遇之。
自后二岁:指元封七年(前年),是年改历,即太始元年。
泰元神策:指太始历。
十正月乙酉,柏梁灾。十仲春甲午朔,上亲禅高里,祠后土。临渤海,将以望祠蓬莱之属,冀至殊庭焉。
十正月乙酉:即十正月二十二日。柏梁灾:柏梁台火灾,台建于元鼎二年。
高里:山名,在山东泰安县境。
冀至殊庭:盼望能到神仙洞庭。
上还,以柏梁灾故,朝受计甘泉。公孙卿曰:“黄帝就青灵台,十二日烧,黄帝乃治明庭。明庭,甘泉也。”术士多嘴古帝王有都甘泉者。自后皇帝又朝诸侯甘泉,甘泉做诸侯邸。勇之乃曰:“越俗有火警,复起屋必以大,用胜服之。”因而做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前殿度高未央。其东则凤阙,高二十馀丈。其西则唐中,数十里虎圈。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馀丈,名曰泰液池。中有蓬莱、住持、瀛洲、壶梁,象海中神山龟鱼之属。其南有玉堂、璧门、大鸟之属。乃立神明台、井干楼,度五十馀丈,辇道相属焉。
受计:采用郡国朝见上计簿。
用胜服之:以大捷小,抑制火警。
夏,汉改历,以正月为年头,而色上黄,官名更印记以五字,由于太始元年。是岁,西伐大宛。蝗大起。丁夫人、雒阳虞初等以方祠诅匈奴、大宛焉。
官名更印记以五字:汉为土德,土数五,故官印以五字为数,如丞相章为“丞相之印记”五字。
以方祠诅匈奴、大宛:以方术咒骂匈奴、大宛。
其来岁,有司言雍五畤无牢熟具,芳香不备。乃命祠官进畤犊牢具,五色食所胜,而以木禺马代驹焉。独五帝用驹。行亲郊用驹,及诸名山川用驹者,悉以木禺马代。行过,乃用驹。他礼依旧。
其来岁:太始二年(前年)。
无牢熟:不是熟的捐躯品。
“五色食所胜”二句:按五帝方位的本质供献所能克胜的色牲,如水胜火,祭黑帝(水)就用血色(火)捐躯;而以木制的偶马替代驹马做捐躯。
其来岁,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未有验者。术士有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超人于执期,命曰迎年”。上许做之如方,名曰来岁。上亲礼祠天主,衣上黄焉。
其来岁:太始三年(前年)。
五城十二楼:传闻神仙所栖身的昆仑玄圃为如许范围,今欲导致神仙,就应仿制如许的宫观。
执期:地名。
迎年:与下文的“来岁”,均为候神的殿名。迎年,若言祈年。
公玉带曰:“黄帝时虽封泰山,然风后、封巨、岐伯令黄帝封东泰山、禅凡山,合符,尔后不死焉。”皇帝既令设祠具,至东泰山,东泰山卑小,不称其声,乃令祠官礼之,而不封禅焉。自后令带奉祠候神物。夏,遂还泰山,修五年之礼如前,而加禅祠石闾。石闾者,在泰山下阯南边,术士多嘴此神仙之闾也,故上亲禅焉。
自后五年,复至泰山修封,还过祭常山。
风后:相传为黄帝相。风钜:黄帝师。岐伯:黄帝御医。东泰山:及下文凡山,均在今山东临朐县境。
自后五年:天汉三年(前98年)。
今皇帝所兴祠,泰一、后土,三年亲郊祠,建汉家封禅,五年一修封。薄忌泰一及三一、冥羊、马行、赤星,五,宽舒之祠官以岁时致礼。凡六祠,皆太祝领之。至如八神诸神,来岁、凡山他名祠,行过则祀,去则已。术士所兴祠,各自助,其人终则已,祠官弗主。他祠皆如其故。今上封禅,自后十二岁而还,遍于五岳、四渎矣。而术士之候祠超人,入海求蓬莱,终无有验。而公孙卿之候神者,犹以大人迹为解,无其效。皇帝益怠厌方土之怪迂语矣,然终皋牢弗绝,冀遇其真。今后以后,术士言祠神者弥众,然其效可睹矣。
所兴祠:所树立的神祀。
三年亲郊祠:三年中皇帝亲身祭一次。
“薄忌”句:薄忌所建太一,以及三一、冥羊、马行、赤星五处神祠,由祠官宽舒每年致祭。
凡六祠:公有六处神祠,即五祠除外,加之太一后土祠。
行过则祀:皇帝巡幸经落伍才跪拜,皇帝走后不祭。
遍于五岳、四渎:(十二年中)五岳、四渎广泛树立神祠跪拜。五岳:即嵩山(中岳)、泰山(东岳)、华山(华山)、衡山(南岳)、恒山(北岳)。四渎:即江、河、淮、济。此四水皆独流入海。
其效可睹:犹古人说,其事已可知了。示意不笃信的一种婉辞。
太史公曰:余从巡祭六合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入寿宫侍祠神语,究观术士祠官之言,因而退而论次自古以来用事于鬼神者,具见其内外。后有正人,得以览焉。至若俎豆珪币之详,献酬之礼,则有司存焉。
入寿宫侍祠神语:加入寿宫服侍皇帝听神语。寿宫,汉武帝修的神祠,武帝常到此求神问休咎。
术士:紧要指羽士,他们的永生不死术诱骗汉武帝求仙。祠官:把持跪拜行动的仕宦,指太常及其属官。
退:归来,指司马迁从巡祭六合、封禅以后。论次:编述,纪录。
具见其内外:如实揭发跪拜行动的外部气象和内在宗旨。见,读“现”,揭发。
“至若”三句:至于对于俎豆、珪币等详细景象,以及献神酬神的礼仪,那是由祠官所纪录(保管)了。俎豆:盛祭物的器皿。珪币:财宝等跪拜礼物。有司:主管事宜的官员,指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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